黄粱跟着流萤一路说说笑笑地上山,流萤的干练和潇洒让黄粱很是羡慕。
谁家少年没有过一匹马一把剑,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的憧憬?
只是,温水煮了将军梦,现实磨灭少年心。
黄粱自出生以来就背负了“老黄家三代的期望”,他们家世代经商,小有余财,其实只要舍得忍气吞声,生活还是挺滋润的。
只是几代下来,无权无势又身价丰厚,时不时地就要被打秋风,让黄粱的老父亲和祖父不堪其扰,所以强迫着黄粱读书识字,年年科举。
只好黄粱一露出不想读书,不想科举的想法,老父亲和祖父轻则打骂一顿,重则以头抢地,让黄粱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今听流萤说着他自幼练武,闯荡江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广交好友,加上遇到的种种趣事,心里着实艳羡。
比如流萤说,自他功成出道以来,大大小小三十余战,有一次路过某地,听闻山上土匪强抢民女。
流萤单人独骑冲进山寨,一人一剑,独战五十余人,最终成功将民女救出。
其人欲要以身相遇,侍奉左右,流萤潇洒转身:我本青灯不归客,只因浊酒恋红尘,女色于我如浮云。
这,这,这,,哪个自幼被严加管教的少年经得住这个诱惑?
“流萤兄弟,此次我兄弟二人得入仙门,习得仙法,从此一同逍遥世间,岂不痛快?”黄粱已经开始憧憬了。
到时候宝马雕鞍,美女相伴,兄弟携手;朝至蓬莱,暮到苍梧,着实快哉!
流萤哈哈大笑“黄兄,此亦我所愿耳!举杯!”
两人继续对饮。
“两位公子,龙门客栈到了。二两银子,承蒙惠顾。”车夫将马车停下,对着两人一拜。
流萤作势想要掏钱,在行囊中找了十几秒都没找到银子。
黄粱见此从兜里掏出最后一片银叶子,拦着流萤“兄弟这次我请!”
然后他银叶子递给车夫“不用找了!”
流萤在黄粱的衣服里扫视一圈,拉着黄粱的手,“这怎么行!我邀兄弟上车同乘,如今却要兄弟你来付钱,岂不笑话?”
黄粱无所谓地摆摆手,将银叶子放在车夫手心,车夫才起身离去。
反身对着流萤说“哎,出门在外,何必做那小女子姿态!兄弟我有,出了便是,无妨。”
流萤叹息一声“也罢!黄兄好意,我心领了。这住宿之事,我来安排。”
黄粱答应下来。
和流萤走进了同一个客房,黄粱看着中间孤零零的一张床,心里有点犯嘀咕。
他自幼一人一房,丫鬟都住在外间,随叫随到,还从来没有和别人同床而眠,只有那次丫鬟偷偷爬到他的床上……
流萤见黄粱脸色不对,赶紧开口。
“黄兄,你我一见如故,今日我俩抵足而眠,促膝长谈一番!”
黄粱闻言面色稍霁,“能和流兄促膝长谈,固所愿也!”
“天色不早了,黄兄,我带你去尝尝山珍野味!”流萤转开话题,往楼下走去。
“流兄,你去哪?”黄粱看着径直往客栈外走去的流萤一脸懵逼,说好的吃山珍野味呢?
“哦,店内的东西难辨真假,我带你出去自己打。”流萤转过身解释。
黄粱一听,顿时激动了。“等一下,我买壶酒,我要吃叫花鸡!”
“哈哈哈,没问题,待我捉来捉两只山鸡,与君共饮。”
流萤爽朗的笑声让黄粱更加期待。
“这大道上人太多,根本不可能有野鸡出来,我们进山吧!”流萤突然说。
黄粱看了看身前身后稀稀疏疏的人,颇为不解,但听着远方的叫声和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一只,于是选择听取意见。
两人离开主路,开始在密林间穿行,虽然黄粱走得颇为困难,但在流萤的鼓励和对叫花鸡的渴望下,跟着流萤一路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