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银瓶称呼转回,咬牙切齿,三步并做两步到床前,寒芒闪过,刀就架在了徐令秋脖子上。
徐令秋没敢动,用眼神示意:“宫七中了毒针,我这是帮她......”
“你想说将毒吸出来不成?!”
“是......”
上官银瓶斜下一睨,大概了然,脸色红白交替,却也没放下刀,冷声道:
“用得着你?”
“那......”
“出去!”
...
走出屋子,徐令秋叹了口气,也没气恼,先去侧屋厢房备了些热水,想来等会是用得着。
烧水的功夫,走到院落,发觉地上的南河馆主还有气息。
这小子知道不少事,柳邵元被寺人抓了,肯定不能再让他死。
将其拖到厢房,稍微包扎了下,忙完这些,正屋那边就传来上官银瓶喊他的声音。
徐令秋过去敲门走入,屋内的宫七还未醒,正盖着被褥躺床里侧。上官银瓶坐在床沿,脸色莫名也开始透着病白。
“你这是怎么搞的?”
上官银瓶似乎还有些埋怨他,冷哼了一声,才答:
“肩上有旧伤,旧淮街与人交手,动了真气,刚才为柳儿运气,又费了不少心神......”
徐令秋看着这一大一小,一晕一伤两人,有些头疼,端着热水走近:
“一大把年纪了,还冲那么前做什么?手底下人干什么使的?”
“你.......”
上官银瓶气得冒烟,险些一脚将这小子踹走,但也知道他是好心,别过头,懒得再去计较。
余光见徐令秋靠近床帏,上官银瓶又严严实实护在床边,大概意思是——不许对她乖师侄下手。
徐令秋只好放好木盆,抬起头:“你的伤势如何?”
上官银瓶摇摇头,不愿说话。
见状,徐令秋也只好朝屋外走去。
“等会。”
本来都跨出门了,听见声音,徐令秋停步,转头就见上官银瓶神色犹犹豫豫:
“柳儿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我肩头旧伤有些严重,你...替我瞧瞧......?”
?
“你不怕我......”
咔——
上官银瓶将藏在被褥下的绣刀,拎在手中,推出半寸,冷着脸,意思不言而明。
徐令秋没在意威胁,走近前,发现她绣衣袍服的早就脱下,身上披得是宫七的素白外披,里头还有件内衫。
伤在后肩,肯定还得再脱。
见上官银瓶已经主动爬上床,还转过身将外披拉下,露出脖颈,徐令秋只好小声问:
“内衫......也脱了?”
上官银瓶哼了一声:“事急从权,脱了便是,有何可问?”
不愧跑过江湖的女侠。
徐令秋动作轻缓,将内衫半褪至肩,发现掉不下来了,没在意,再一瞧肩头,瞳孔不由得缩了下。
“这是你的旧伤......?”
“嗯......”
上官银瓶白嫩右肩处,有一块暗青色的伤口,范围不大,呈蝴蝶状,但随着气血微动翅膀,像是活得似的。
“之前在京城闯入皇宫的时候,被人打伤,肩胛骨断了一节,压制了半边气血内息。”
“恢复不了?”
“这招式有些古怪,最少几年内,没可能。”
难怪上官银瓶身手竟还不如宫七。
见身后男儿沉默,上官银瓶笑了下:“怎么,你想替我报仇不成?那人可是北乾皇宫内的第一人,莫说你了,就连新儿的师父当年见了他,都要绕着走。”
徐令秋思索了下;“宫七的师父?什么水平?”
“也就齐平北乾天下前十人吧。”
“......那我够呛。”
上官银瓶一手揪住领口,虽然后头看不到,但她还是眼神柔和下来,“你也别灰心,你这个年纪能有这种实力,已经很厉害啦。”
“哪儿厉害了?”
“哪儿都厉害。”
“嘶.......”刚夸完,肩头便穿来一阵刺痛,像是身后那小子轻轻点了一下,上官银瓶嗔怪转头瞪了他一眼,声音细微:
“你轻点儿,一会给柳儿弄醒了。”
?
徐令秋见师奶脖颈红了一圈儿,细微绒毛都在颤栗,表情古怪:“这又瞧不见什么,醒就醒了啊......”
“那怎么行......瞧见咱俩这幅模样,还得了?”
徐令秋哑然,再问:“用不用热水敷敷什么的?”
“不用,床上有断玉膏,专门用来压制伤势的,你帮我涂涂。另外还有些药草,等会可能要麻烦你出趟门......”
“行。”
“你......别揉,用指尖抹开,昨儿不是教你鸣蝉指法了吗?”
“......谁知道是这么用的?”
“那你以为用来干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