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张初言在黎岁对面坐下,黎岁一手撑着脸,一手背在身后。
“是你啊,吓我一跳。”黄成余从黑暗处走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烤鸡,“睡不着就一起吃点吧。”
张初言没说话,想来是被骂了赌气没吃饱。
“有心事?”
黎岁一句话道破了她。
张初言点点头,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今天那人挺可怜的。黎岁姐姐,丰禾村的事你都知道,所以——”
张初言的话被黄成余接了过去,“所以你想帮她?”
“不是,是帮那个与我遭遇相似的女孩。”张初言坚定地说这,可黄成余却摆手。
夜里有些冷,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以后晚上别出去。”
张初言吓得想要叫出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怕我?”一个黑色的影子撑在床上,占据了大半的位置,“给你的名章呢?”
听到这句张初言才缓过来,是那日救她的人,也是长白常府的——
“丢了。”脸有些发烫,让人垂下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声难以明辨的轻笑传来,一只冰冷的手拉过她,骨骼分明,不带一点茧。
“张初言,为什么道歉?你哪里做错了?”
“你的东西,我弄丢了。”张初言不敢去看那双眼睛,犹如深潭。
又是一声轻笑,“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
刺骨的冷意让人打了个寒颤,躺在床上感受到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想了又想,她觉得这个人那么厉害,应该能够帮到六合镇的那个女孩。张初言重重提了一口气,说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身边的人睁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条件。”
“嗯?什么条件?”张初言侧过身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难以言说。
他也侧了侧,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你说什么条件,我的妻子。”
棋子?是献祭给他吗?所以就是棋子。
一颗棋子,又有什么资格提条件呢。
张初言随即平躺着,避开那双幽邃的眼睛,莫名的失落席卷了她。
“困了,睡觉。”
说着张初言闭上眼睛,这一下当真有些倦意,很快就睡熟了。
天亮醒来时身边哪还有什么人,胡远致在庭院里喊人吃饭了,嗓门很大。张初言洗漱好起床时除了黄成余都起了,胡远致的声音还在响,这是势必要将人都喊起来。
“别叫了!给本大爷安静点!”不耐烦的声音穿过胡远致的耳朵,别看只是个小孩子,没一会儿就提着黄成余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