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大将军义愤填膺,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落到地上,碎片四溅。
郭炬暗道,“好小子!是个做酷吏的材料!这构陷罪名的本事当真了得!”
大将军道:“阉狗焉敢如此!某世受国恩,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那高寀虽然势大,某又何惧哉!某身为朝廷肱骨,岂能坐视高寀谋反!”
骤然听到大将军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语,郭炬和魏烈都是一震。
魏烈心想,这大将军演技可以啊!
郭炬心想,呸,场面话倒是说得敞亮!要不是见过你沉溺酒色的丑态,单听你这几句话,还真能被你骗了!
正当郭炬和魏烈震惊于大将军的慷慨激昂之时,不料大将军话锋一转:“只是,那高寀如此厉害,为之奈何?!”
郭炬慷慨道:“郭某虽是一介游侠,但素存忠义之心,岂能坐视阉宦作乱?大将军但有所命,郭某万死不辞!”
魏烈道:“光殊虽人微言轻,但受陛下信重,定竭心尽智辅助大将军诛灭阉宦,捍卫朝廷!”
大将军腆着将军肚,从太师椅上起身,对郭炬和魏烈拱手道:“有两位义士相助,何愁不能诛灭高寀?”顿了顿道:“只是太后那里……”
魏烈道:“大将军放心。太后那里,交给魏烈!陛下昨日还说,太后不日即将召见魏烈!事在人为,以太后之圣明,定能识破高寀之野心!关键是从此以后,魏烈与郭大侠同心协助大将军,誓死诛杀高寀!”
说完,魏烈不忘拍下大将军马屁道:“大将军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何等威武雄壮。大将军义武奋扬,跳梁高寀,虽强必戮!”
大将军听了,不禁手抚虬髯,哈哈大笑。
郭炬听了那“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的诗句,先是虎躯一震,接着连声暗叹可惜。这么好的诗……
大将军笑道:“光殊啊!你如此人才,理当为朝廷效力!待某上书太后和皇上,将你征辟入朝,报效国家!有官职在身,也方便你辅助某诛杀宦竖!”
魏烈躬身抱拳道:“魏烈多谢大将军赏识拔擢!愿为大将军执鞭坠镫,冲锋陷阵!”
“好!”大将军一阵大笑。
……
京都未央宫太液池南岸,含凉殿。
魏烈一早即被太后召见,跟随太监来含凉殿觐见太后。
虽然早被小皇帝再三嘱咐要谨慎小心,不得孟浪,务必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但早就听说太后容貌无双,端庄艳丽兼具,如今虽老,但仍是风韵犹存。此番被太后召见,不好好看看太后究竟长什么模样,岂不可惜?
到含凉殿外,太监通报后,太后传魏烈入殿。
魏烈略整仪容,昂首阔步进入殿中,端的是光彩照人!
来到太后近处,魏烈下拜:“草民魏烈,拜见太后!”
太后见魏烈身长八尺,容貌甚伟,龙骧虎步,气度不凡,虽一介草民,但风流蕴藉,不禁怦然心动,恰似多年无波古井,因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声音竟略显颤抖道:“平身!”
魏烈起身抬头,目光炯炯,大胆直视太后,但见她风姿绰约,成熟妩媚,如牡丹盛放。
太后见魏烈目光灼灼,不禁有些羞恼,暗想,好个登徒子,竟然如此大胆。
为掩饰尴尬,太后轻咳两声,道:“听皇帝说,那《将进酒》是你酒后即兴之作?”
魏烈道:“正是!那日魏烈在灞陵偶遇皇上夜猎,蒙皇上垂青赐酒,月下良晤,豪兴不浅,诗情大发,即兴写下这首《将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