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加缪正准备出去吃午饭,他并没有蹲在马路牙子上就着车尾气和灰尘吃饭的习惯,所以他尽量会想个方法找个餐馆解决一顿。
他才站起身,店门便被一位拿着黑色雨伞穿着考究的男人推开,他看着加缪,加缪看着他,面面相觑,从衬衫袖口那价值不菲的袖扣以及男人领口下的系着的波洛领结上镶嵌着的鸽子蛋大小的欧珀石可以看出来他身价不菲。
但谈一身上也天天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宝石,怎么他就没有那种矜贵感呢?
加缪百思不得其解,事实上只是他每天都在想这谈一有多少人格以及为什么自己不能分裂出那么多人格,哪怕一个也不行。
恰逢谈一从楼上下来,和平常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不同,今天只穿了一条黑色长裤和一件黑色圆领黑色打底衣,袖子长出一截,加缪看着那一片白净的锁骨,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谈一只消一眼就知道加缪在想什么,他走上前,一个上勾拳打在加缪肚子上,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管好你的肢体还有你该死的嘴,管不好我就把它们剁碎了喂猪。”
加缪忙不迭点头,在谈一转过身去应付艾尔文时加缪已经僵硬着身子靠着沙发慢慢坐下,刚才那一下谈一可是下了死手,现在只能感受到疼痛还有满肚子的疑问,因为现在的谈一看起来有几分暴躁,连往日那若有若无的似笑非笑也没了,只有紧皱的眉头以及向下的嘴角,加缪反应过来,这可能是谈一的另一个人格。
但是加缪回想起刚才那阵耳语,脸腾的红了起来,热血上头太快又感到一阵头晕。
加缪瘫在沙发上,捂着下半张脸,两眼注视着谈一和埃尔文离去的背影,看着他被单薄衣物勾勒出的漂亮的蝴蝶骨,他的脸更红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面后才艰难地挪开视线。
谈一推开一扇门,里面非常昏暗,只有一盏台灯,那是一个在十九纪到二十纪最为流行的台灯,台灯的灯罩发黄,灯罩的一面上画着一朵漂亮的曼陀罗花,但由于年代久远,上面的颜料已经氧化褪色,颜色发黑。
那盏台灯并没有连接电源,埃尔文猜测其中应该是燃油灯的构造,果不其然,谈一从台灯后面拿出一个玻璃瓶装的液态油,对埃尔文道:“这盏台灯的注意事项有两个,一个,不要让它的灯罩受伤,第二,不要让里面的火焰熄灭,这是燃油。”
埃尔文离开时手中捧着台灯,兜里揣着燃油,不复来时那风度翩翩的模样。
谈一从走廊出来后径直坐在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枚灵魂结晶,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今天是暴怒替班,胆怯因为PTSD发作还在思维殿堂的房间里浑浑噩噩。
思及此,谈一的眼神暗了暗,得亏加缪不久前就出去了,否则还要吃不少眼刀子,胆怯两次PTSD发作都是因为加缪直接或间接导致的,现在本我对他的意见很大,其他比较偏激的人格已经想把加缪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