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坐在椅子上,鼻头包着绷带,怀里抱着谈一的头盔,谈一坐在一边,医生在给他做清创准备缝合。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医院是卡瓦莫的私人医院。
“你不打麻醉吗?”加缪瓮声瓮气道。
谈一的拳头在加缪鼻子边晃了晃,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加缪果断闭嘴,退出谈一的可攻击范围,但加缪觉得这点针线并不影响谈一,他想的话就算是冒着肉被撕裂的风险也会冲过来抽他。
阳宗祖仲还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好在谈一踹他都挑着肉多的地方踹,也没什么内伤,但是阳宗祖仲的内心受了重伤,即使他阅人无数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有病的人。
医生缝合好伤口以后,谈一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张羊皮纸到阳宗祖仲的病房内,与之一同递来的还有一只崭新的水性碳素笔,还是按压款的。
阳宗祖仲对谈一的毫无人性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也愿赌服输,签下契约,要把那支按压笔还给谈一,又见他摆摆手:“送你了。”
他两指捏着那张羊皮纸,像捏垃圾一样的嫌弃,晃了晃,羊皮纸无火自燃时他松开手指,在飘落的过程里焚烧殆尽,但没有一丁点灰尘。
“这是魔术吗?”阳宗祖仲发出和加缪一样瓮声瓮气的声音。
“这是一种‘手段’。”
谈一站起身,卡瓦莫此时提着两个纸袋走进病房,一袋递给谈一,那个是去商店里取来的,另一袋给了阳宗祖仲,那是去商业街现买的。
“这张不记名卡里面存着你的筹码兑换的帝镑,钱取完了自动注销。”卡瓦莫把那张卡递给加缪,他了解自己老师那可怕的重度洁癖,现在谈一已经觉得浑身难受准备回去洗澡了。
临走前他给阳宗祖仲留了一张黑色卡片,嘱咐道:“拿着它,打开门就能直达。”
谈一在独立卫生间里换好衣服火速离开,加缪急匆匆在后面跟着谈一离开,卡瓦莫看了眼阳宗祖仲的惨状,忠告道:“老师他恐同厌同,所以你最好别说那些奇怪的话,他会生气。”
“已经见识到了。”
阳宗祖仲躺回病床上,侧身悲观道:“我已经得罪他了,接下来他会不断找各种借口来殴打我,拿我出气。”
卡瓦莫留下一句“祝你好运”,就关上病房门离开了。
阳宗祖仲也闭上眼先休息一会,再晚些时候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阳宗祖仲回到自己的顶层高级公寓时,一推开门就能看见客厅里的沙发站着一个人,那人的发色很显眼,半黑半白,并且脸上还戴着一副白色的光滑笑脸面具,让人看不见长相。
阳宗祖仲缓缓关上门,并对颜某人道:“私闯民宅可是犯罪啊,先生。”
但颜某人的心情并不美丽,他发现阳宗祖仲的灵魂归属已经不在地狱了,而是去往一片黑暗,和改造阿诺尔的那股力量一样的黑暗。
颜某人垂下脑袋,看来他来晚了一步。这位崭露头角的胜负师已经被别人先行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