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里充斥着威胁。
“拿回来的东西放桌上。”谈一走前留下这么一句话,危封明白这是对自己说的,从口袋里拿出三颗五颜六色的晶石放在办公桌上,加缪的视线被那些绚丽多彩的晶石总给他一种违和感,但这股违和感又难以言喻。
时间推回到昨天晚上,当天晚上睡在楼下的缪尔缪斯和丹塞西只能听见楼上那乒乒乓乓东西砸落在地的声音,但碍于外面的黑暗他们并不能出去查探情况。
谈一跪在一地废墟之中,头抵着墙面,两只按在墙壁上的手鲜血淋漓,那双受伤的手在墙上留下数道可怖的血痕,就连他的头也被他砸在墙上,砸的鲜血淋漓。
他口中还呢喃着:“我要杀了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再被关起来了……骗子——都是骗子!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你们都该死!都去死…………全都去死……”
很显然,他的精神分裂症发作了,意识模糊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狭窄逼仄的实验室内,又看到了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人渣,但那都是一百年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胆怯还只是一个内敛羞涩的年轻人。
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天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依旧呢喃着,不住的用头敲着墙壁,又像是看见什么拿起从桌上滚落在地的水果刀向前挥去,毫无章法,直到他一刀扎在墙上时,那把水果刀崩断成数片,其中几片直直扎进他的身体里。
最后晕倒过去也是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倒头就睡。
直到早上,缪尔缪斯和丹塞西前来查探情况,丹塞西敲了敲房门,并无回应,开门进去,谈一倒在地上,四周一片狼藉,能砸的能摔的都变成了碎片,墙上有着大片血痕,就连谈一身上与身下的地面都有着血迹,已经干了大片,头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成血痂。
丹塞西大惊,两步前去查探情况,小腹与大腿处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的湿润,“缪尔缪斯,去拿医疗箱。”
不用丹塞西说,缪尔缪斯已经跑下楼去取来医疗箱。
丹塞西剪开伤口处的衣物,露出里面已经血肉模糊的皮肉,其中还裹挟着刀片,这让丹塞西大为震惊,现场并无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就像谈一和一个隐形人打了一架一样。
对于这种事,缪尔缪斯更有发言权,他冷不丁道:“可能是心理疾病还是精神疾病什么的,我对此也不大了解。”
“那他对自己还怪狠的。”丹塞西正在想办法把刀片取出来,那些已经被刀片磨烂了的肉都得割掉,他在忙活的时候思维殿堂里的谈一们也没闲着,本我一直在敲着胆怯的房间门,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到暴怒来一脚把门踹开他们才得以进入。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本我喊着胆怯,但无人回应。
暴怒摸黑进去,摸着摸着又绕回门口,本我深知这是胆怯拒绝他们的进入。
其他谈一虽说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但相对于胆怯,他们之中年龄最小诞生最晚的人格,精神还是不太稳定,并且拒绝接受治疗,拒绝吃药,他对这些有着深厚的阴影,尤其讨厌吃药。
眼见暴怒已经在愤怒边缘,本我赶紧拦下他,把他先支去别的地方,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准备给胆怯话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