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站在一片空旷的房间内无助地思考着,面前的房间内有着一面占据了一堵墙的落地窗,窗外是繁星点缀的夜空,地上还有一张垫在木架的席梦思,离地不过几厘米高,上面随便铺着黑色的呢绒床单,连枕头都没有。
整个房间内漆黑而压抑,光源来自于天花板正中央悬浮着的三个大小不一的光球。
加缪走过去,手在传单上摸了一下,这床单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很干净,他转身准备下楼,但又在黑暗中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诡异的呢喃声,还有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那声音听着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他准备行动的动作僵了僵,刚要迈出去的步伐僵硬地转了方向回到房间里,扶着床垫缓缓坐下,然后躺在床上,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不多言语。
很快他可悲的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漱。
这里也不像有卫生间的样子。
他一只胳膊枕着头侧过身,打了个响指,那些光球如气泡一样破裂碎开,消散在空中。
第二天他早早地起床,回家了一趟,再回商店后已经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棕金色的短发柔软的趴在头皮之上,他一直在店里待到了中午都没看见谈一的身影,想了想许是他做起甩手掌柜来,放飞自我了。
一直到下午,临近傍晚谈一才缓缓下楼,但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头发凌乱,眼中布满血丝,眼底一片乌青,他头上还缠着绷带,就连往日那常见的皮笑肉不笑也消失不见,他扫视了加缪一眼,径直推开门离开,加缪注意到他指尖的指甲有几片还崩裂了,其他的也已经不翼而飞。
看着谈一这副样子,加缪心中了然,这看起来是精神病发作而自残导致的结果,他想起谈一那厚厚一沓的病例,思考着是哪种病症的发作。
在谈一走后不久,门又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有着白色长发的男人,加缪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他也看着加缪。
危封的表情从轻松愉悦变得严肃,他看不见关于加缪的一切,这很反常。
对视片刻,加缪开口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是这的员工。”
“这不巧了嘛这不是,我也是这的员工,谈一刚刚出去了。”加缪无奈的摆了摆手:“你要找他吗?不过现在去找他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我看见了,但我看不见你的。”
“这不巧了嘛这不是,我也看不见我的。”加缪朝危封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加缪.希尔维斯特,叫我加缪就好,昨天才入职。”
危封看着他伸出的手,就连指甲都修剪得恰到好处,干净整洁,确定对方并无恶意后危封也伸出手与他握握手,“我叫危封,负责收债。”
此时,空气中一种名为尴尬的氛围弥漫开来,这个氛围一直持续到谈一回来。
他是在七点左右回来的,提着一袋药,头上和手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人看上去也有了几分精神,但更多的还是萎靡不振。
他依旧没有和加缪交谈的打算,加缪想和他说话也被他一眼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