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沉默无言,只有刀叉与瓷盘接触发出的细小摩擦声,丹塞西时不时抬眼看向谈一,平常他看见自己和缪尔缪斯呆在一起时都会说些什么,要么是好好相处要么是关系不错,今天却沉默的过分。
甚至有些冷漠。
丹塞西不断用眼神示意缪尔缪斯,缪尔缪斯回看向他,给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他知道谈一吃饭时不喜欢说话,这个过程里除了吃饭其他什么都不会做。
好在谈一吃的很快,他把餐具收进厨房,这时丹塞西的表情变得惊悚起来,平常谈一吃完就走,今天居然会自己收拾餐具,缪尔缪斯却有一种吾儿初长成的欣慰感,尽管他知道谈一的实际年龄可能是他的三四倍。
谈一从厨房走出来,就看见他的两位仆人都在看着他,这么看了半天,谈一才开口道:“收拾完,来三楼。”
“你去过三楼吗?”
“一张椅子,一块地毯,一盏吊灯,没了。”许是发觉丹塞西还存留着迷茫,又补充道:“他没限制过我们哪里不能去,不过书房和他的卧室最好不要去,他的洁癖很夸张。”
“多夸张?”
“很夸张。”
丹塞西想点支烟,想了想忍住摸向口袋的手,然后拿起自己和缪尔缪斯的空盘子与餐具进去洗碗了,缪尔缪斯只要把桌子擦一遍就行了。
谈一依旧坐在那张沙发上,只不过两眼无神,事实上是被本我叫回思维殿堂挨批了。
“你签了什么?我问你签了什么?!”本我那卷报纸在桌上敲的哗哗响,这张圆桌上一共三个人,加上站着的本我,这个房间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他三人分别是冷漠和两位原罪,其他四位没兴趣,暴食还在关禁闭没放出来。
冷漠没回答,转而把自己的那部分记忆投射到桌面之上,在座的其他人看着这段记忆,也看见了那份解约书,其中并无多大问题。
暴怒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反倒是嫉妒笑了起来,“我嫉妒你的才华——”
“闭嘴吧你。”在嫉妒旁边的暴怒伸手捏住了他的嘴,接着替冷漠辩驳道:“对方阶位比我们高,就刚才来看,大家都没看出异常不是吗?”
“更何况谈一只是我们的代称,真名也还没想起来。”嫉妒接着暴怒的话,一只手压在桌上支着下巴。
本我被这群摆子气笑了,他乐道:“自我去查这个契约有什么作用了,等他回来就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但冷漠只是用腿蹬着地面把椅子往旁边推了点,其他四人也纷纷效仿,只有本我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怎么了?”
随着一声巨响,胆怯从天而降,铲子依旧被他牢牢抓在手里,他踢开剩下的建筑垃圾,把被压在底下的本我拉了出来,“来两个给他架着,换个房间继续聊,我要开始施工了。”
本我被砸得鼻青脸肿,他摇摇头甩掉上面的灰,捋顺被压皱了的报纸,无奈道:“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停下这无意义的举动?”
“告诉我深层到底在哪。”
“超我不让你进去你是根本找不到的。”
嫉妒盯着天花板的洞,认真道:“我嫉妒你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