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微笑和温柔虚伪的诡计,照耀着愤怒。愤怒日夜生长,直到结出一个闪亮的苹果。”
“我的敌人将见到它的光芒,他知道那属于我。”加缪接道,“威廉.布莱克的《天真与经验之歌》,已经很久没人和我聊这些了。”加缪两眼看着窗外,似是在缅怀他逝去的青春。
与他同一室内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推了下眼镜,然后抬起眼看着加缪,沉思片刻后回复道:“时间到了,我该走了。”谈一站起身,扣好西装的扣子,他今天穿的是一件休闲款的西装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半领的黑色打底衣,他甚至没穿小高跟,很显然今天这个并不是胆怯。
胆怯依旧在挖洞,今天从思维殿堂里出来的是‘冷漠’。
平常他都不会主动出去,除非被点名,这次会出来是因为胆怯拿着铲子和本我在他的门口轮着敲了个把钟头,烦不胜烦才答应他们的要求。
“wow,你不是平常那个,你是另一个谈一吗?”
“是的。”
“那么一共有多少个你们?”
“我不在意。”言外之意是他也不知道。
加缪露出艳羡的眼神,他想分裂却一个都弄不出来,实在是气煞他也。
“那我还要给你的雇主汇报你的情况吗?我听说他被抓进去了。”加缪拿着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这些天来关于谈一的诊疗记录,但加缪可悲的发现,这些天来他的治疗一点用都没有。
谈一的逻辑是自洽的,他已经有了一套自立的三观体系,说的更明白些,就是加缪说的话他都没有理过。
完全处于一种“你们都说我有病,但是我觉得你们才有病”的循环里。
包括他要杀了帕多尔也是,因为帕多尔欺骗了他,而他们的关系建立在这种卑劣的欺骗上,也就是说要是没有这层骗与被骗的关系,那么谈一和帕多尔根本就不会有这长达十年的交集。
在谈一的逻辑里,如果帕多尔在被他发现前就和他坦白真相,那么谈一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他甚至不会指责帕多尔,但错就错在帕多尔自作聪明的以为能瞒过谈一,甚至在败露以后还把谈一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个地方对谈一来说可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不用了,我和他现在并无关系。”谈一转身出门,加缪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猩红,“等一下,还有一份解约协议要签。”他叫住了谈一,转手拿出一份合同,谈一看了半晌,总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确定是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
“帕多尔和你定的协议,为什么要我签解约书?这并不合理,你应当找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