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佘不干了，万有声几步来到他身边，三两下便解了开。

那边，严酉被冷气一激，不由抱紧了吴科海，心下便有些不想走，娇声道：“科海，不如就在奴家这里玩耍呢？好不好？”

吴科海被这一抱，又恰逢万有声将马牵在了门前，便终于知道了是哪里不妥。

原来是没带马奴。

现下有了，心里便又热热的跳起来。只觉月下，美人，白马，不正是少年打马月下行，温香软玉在怀中。

如此肆意快活！

吴科海两手一抖，便将严酉举到马上，自己再翻身而上。

万有声见两人妥当，便牵着马出了竹篱院门。

夜色悄悄，马蹄哒哒，一行沿着小径，穿过两旁的农舍。

有村民自缝中瞧见，无不摇头翻眼相送，暗骂一声：“晦气！”

“娘…”

严迟追到篱笆处，眼巴巴地望着三人，走进了黑沉夜空。

万佘笑了一声，“砰”地将大门关上。

严迟一惊，左右一望，无不是黑，可怕极了。

他连忙向屋里跑，“哥哥，哥哥，等等我呀！小迟害怕！”

严迟跑到门口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急了，小手拍门拍得通红，眼里包着泪花道：“哥哥，给小迟开门吧！”

万佘在里面慢吞吞道：“我为什么要开？你自己跑出去。除非你求我才开。”

严迟不愿哭，压得嗓子生疼，“哥哥，我求你了。”

“这还差不多。哥哥对你好不好？”

“好。”

万佘这才开门。

严迟想进去，万佘却堵在门口，抱臂道：“应该对哥哥说什么？”

严迟愣了愣，反应过来，忙道：“谢谢哥哥。”

“真乖。”

万佘摸摸严迟的脸蛋，真滑，比自己的滑多了。

严迟钻了进去，迫不及待跑到火炉边坐下，烤烤冷得发僵的手手。

万佘也过来，两个小朋友依偎在一起，宁静的空气中，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火光照在脸上，温暖极了。

烤着烤着，万佘突然道：“弟弟，你长得真丑。”

严迟看了看万佘脸上，那横斜各异的肉坨坨黑洞洞，一双眼中满是纯真和亲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是吗？”

说着便看着万佘笑起来：“不要紧，哥哥，你长得很好。”

“你在骂我？”万佘骤然把脸凑近，鱼眼翻白，从上面、下面全方位的死死盯着严迟。

“我没有骂你呀，哥哥长得就是很好！而且还比我勇敢，比我会说话，好厉害！”严迟一脸认真，神色中带着儒慕。

万佘自豪，拍着胸脯道：“那可是！我是谁？我是你哥！是万佘！村里那头牛都比不上我！”

“哇…”

村里那只牛，又高又壮，两个牛角乌黑坚硬，村里翻土犁地都得靠他，想借他的人排好长一串呢。

严迟直冒星星眼，只觉得哥哥真是太厉害了。有哥哥在，自己啥都不用怕了。真好！

万佘瞧严迟神情，却只觉得这弟弟太弱了，丢他脸面。

村里那个杨传学总是顶撞他，胆子可以，明天一定收服他。

万佘撇了撇嘴，吊出的嘴肉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