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时被天上乱莺迷了心智。
神情恍惚,她自语道:“近日,可是练功练到走火入魔?怎的,有些脑昏眼花?”
“快认错!”花良臣见他们个个被定了身,倒把自己兴奋得像只害羞的公鸡,满脸通红地说:“花爷一天我懒洋洋的,活着都不想活着了。便这个时候才能醒过来……”
“我才不认错呢!”那边那个郡主还有点自我意识,回道。
“咦!什么!蛊劲儿还没上来!”花良臣后跳一步,呼呼杂杂,围着她转了一圈,挑挑眉毛,又小声说:“在下叶椰玲琅,就是陀狗屎!哈哈……哈……”
说完,试探性地望过去。
叶椰玲琅满目惊讶,眼睛都睁成了斗鸡眼儿,眼看着自己的嘴巴不听自己指挥,说:“在下,叶椰玲琅就是陀狗屎!哈哈……哈……”
“哈哈……哈”花良臣两短一长地笑。
“哈哈……哈”郡主也两短一长地笑。
“在下叶椰玲琅,是个败家子,每日专好撩猫逗狗,无所事事,无恶不作……无所事事,无恶不作的……”这叶椰玲琅忽然发了疯似的,自己扇自己耳光,左一个右一个,配合这两句词儿不断重复。
“无理取闹——”粉衣公子花良臣仿佛说书的,当然词要多一些。
果然叶揶郡主也跟着说了一句“在下无理取闹不是人!”
“无耻之尤!”粉衣公子小声说。
“我是个无耻之尤。天元国被我和我爹祸害完了。”郡主痛哭流涕一片忏悔之情。
“无事生非——”
“无关痛痒?”
“胡闹!”傲无邪见暂时稳定住了局势,手指一点他的伙伴,轻啐道:“平时让你多念书,你却是偷奸耍滑,现在傻了吧,在书房里写个检讨,三句话就没词了?”
郡主开言胡言乱语,说的都是自己平时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我虽说是没有娘亲。但是我爹的周围二十几个姨娘,哪个不是对我唯命是从!”
“我喜欢太子,无非就是他不喜欢我。”
“本来这座城池就是我爹的。呵呵。我无恶不做,无事生非,无聊之极,无端生事,无法无天,无法自拔……啊,对,爱上太子,我就要当太子妃。”
花良臣一连串说了几十个,直到两人觉得这些个词儿实在说得是无关痛痒,无聊之极时……
……
……
花良臣把目标又转向了老丐爷,这个老丐爷一会儿神一会儿蛊的;一会儿猫是“青山郡主”,一会儿自己又武功高强,要救花粥,其中必定存在些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丐端坐在北岸之上,周遭围坐着一圈子黑袍蒙面的女子,受蛊王的飞天蛊作用。他们个个呆若木鸡,神情恍惚。
“哇,杂家苦守十年,本就是一颗石子,一朝唤醒,誓死捍卫魔珏;宁可玉碎,决不瓦全——”老丐口齿伶俐的说着,大概如此一类的话。
“嘻嘻,老东西,你果然是魔珏国的细作!”花良臣吐吐口水,撩拨了几下老丐爷爷的白胡子,上面横七竖八胡乱挂了些冰丝,花良臣伸出食指舔了舔,说:“这郡主的血,果然厉害。我没见老丐的火烧了郡主的头发;那郡主的冰倒冻了老丐的胡子……”
“哦,啊哈哈。呸呸,呸呸!”花公子一连吐了几十口吐白沫。
“怎么了?”满世界都没有人说话,傲无邪当然听出了他的伙伴是真心想吐,吐到吐心掏肝。
“呸呸——”花良臣却无脸说。
“哈哈,可是吃了老丐的口水?!”傲无邪也是忍俊不禁,笑了若干。
花良臣努力止吐,转身看向了那几个黑衣女子。
他对于什么家国秘密之类的东西可不感兴趣。
时间有限,他眼光不错,迅速转移注意力,把飞天蛊引向了最后面那几个黑衣女子身上。
“哇,前突后翘的,郡主的衣服好漂亮,奴家穿这黑衣都快穿疯了……”其中一个女子身材火辣,虽是黑衣,但脚踝处却露了玫瑰红的丝袜。花公子稍加挑逗,她却说的一点不像个杀手死士一类说的话。
“复国,复国,复得红袖我快生霉了……何日再会见到……”一个神色端庄优雅的女子,年龄较大,在一堆女子中,最为妖娆。
十年前,魔诶之乱中,整个魔域大陆陷入一片混战中;魔帝傲城,当时不过于西部边垂的一名守将官,只不过略施小计,让彼国魔珏国陷入内乱;然后领兵乘胜长驱直入咽喉要塞。
傲城以此建立战功。
十年后又一双月凌空,桃带李僵,攻入白鹤门,入得玉珏皇宫,一举兵变称帝;立主子傲无邪为太子,自己就是那个时候成为太子侍读的。
“复国,复国。好好活着不好吗?天天有人嚷着要复国,耳朵都听出茧子啦——”花良臣气得果然又是一个劲儿的鼓捣自己的耳朵廓儿边,叫道:“烦死了,烦死了。好好绝色美女一个,非要做这打打杀杀的事!”
花良臣笑道,摸摸那女子的纤腰,骂道:“红袖,对吧?叫你不好好练功,偷吃。叫你偷吃!大敌当前,不知道减负,你都吃得肚子圆滚滚,可见是个吃货——”
“何日复了国,奴家好觅一个良人,奴家从了良,他夜里读书,我红袖添香最好——”一个女子虽皂青的面巾,但是却面容姣好,一双眸子虽昏聩之中,但是却如秋水长天一色。
花良臣逡巡目标半晌,还是退回去,端了那女子下巴,问:“你们这些女子,她是红袖,却是好吃!你不是红袖,却要红袖添香。啧啧,可是要觅得要给他填香的良人?”
“奴家殷雨霏,确有此意!不过确是还未达成奴家所愿。”那个殷雨霏神情恍惚中居然平身一个诺道:“公子莫怪,奴家见过公子!”
“哦,看来你出身大户人家。贤淑温柔,可爱,善解人意……”花良臣性格好促狭,刚才太子笑他不学无术,现在打牙倒要多说几个词汇向太子炫燿一番。
“快,好好干活吧?这么一刻,倒是用尽了你平身所学呢——”傲无邪有些不耐烦,这一时三刻一过,又是一场恶战,他的伙伴却没有淘点有价值的信息。
“你叫雨霏?”花良臣啐道:“你可是五月生的?哈哈,二爷又要骂我学艺不精了,这个我是知道的,‘五月江南麦已稀,黄梅时节雨霏微。’”
“这个你居然知道。可惜,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何所似,只当飘流在异乡……”那女子神情恍惚中居然一抺眼角的泪。
“你一女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