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生理意义上的。

指头哥沉浸在自己的状态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里透露出了一些事情。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有一些谣言又算得上什么呢？毕竟虱子多了不怕咬。

昨天还有消息说他给赛博精神病开假药呢，他哪敢招惹那种疯子，都是只刚刚开始觉得自己走投无路的人里找目标。

他做生意，从来主打的就是你情我愿。

“刚才进来的那个小姑娘呢？”

李维的这一句问话挑动了他的神经，一瞬间他身上爬满了惊恐、后悔和愤怒的情绪。

只是在外表上，他把这些东西掩盖得很好。

“她还在机器里治疗。”

没有停顿，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完美的表演！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每一丝颤抖，都会被眼前这个蒙面人尽收眼底。

他觉得自己把对方看光了，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被看穿一切的人。

“你在撒谎，你对每一个走进你的诊室的人，都撒了谎，对不对？”

“没有，我带你去找她！”

这是胡诌的假话，语气和情绪完全对不上号。

那个小姑娘，因为在他这里赊账次数太多，最后不得已选择了现金之外的支付方式。

不过指头哥玩她已经玩腻了，所以她现在正躺在诊所后面的冰箱里。

现金之外的支付方式，其实是有很多种的。

可是，谁会知道呢？有哪个穷困潦倒到了得找他看病的人，敢戳穿他？

所以他想当然地觉得，自己可以再抛出一个谎言，解决另外一个谎言的麻烦。

从他身上隐隐约约的自信可以看出，他现在还是这么想的。

他假意带李维去找诊室的内部，实则想要去摸货架上的防身武器。

但是李维没有给他这个空隙。

十三颗子弹，以每分钟980发的射速，钉在了他身体的各个主要部位上。

他的手稳极了，枪口连半厘米的上抬都没有。

指头哥意识到自己中弹，刚要张嘴喊叫，脖子上的肌肉就已经被子弹切断，连惨叫都显得很不像样。

考虑到他在打扮上也是个彻头彻尾的非主流人渣，反而显得十分搭配。

大脑、脊椎、四肢、躯干在一瞬间遭受重创，即使是最高级的医疗救援也没有可能给他续上这条命。

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维没有搜刮诊所，他知道这里面恐怕都是些让人看了三天吃不下饭的玩意。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不想看到一个散装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走出了诊所，整个人靠在后巷的墙上喘着粗气，等待发软的双腿恢复过来。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地夺走某个人的生命。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回忆起来，杀人与被人杀，二者的感觉是相通的，只是结果不同。

他非常怀疑，自己初入夜之城时遇到的那个大猩猩手臂的改造者，就是出于对这类感觉的追求，才会跌入赛博精神病的深渊。

那么自己会被这座城市，改造成什么样子？

管他呢，总之那十三颗子弹，没有一颗打在他身上是无辜的。

就在这时，一个全身上下几乎都是义体的钢铁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也是冲着指头哥的义体诊所来的。

指头哥已经被他杀了，眼前这个人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