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我这个婕妤还请不动妹妹吗?”
宫中后妃等级森严,婕妤虽不是一宫主位,但比起裴元歌来说却足足高了三个品阶。
没办法,裴元歌也只能无奈答应:
“那妹妹就却之不恭了。”
此时,烈日正当空,炙热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如火灼般难受。
崔婕妤坐在轿子里倒还好,但裴元歌可就惨了,只能自己跟在后面走,而且抬轿子的小太监们走得极快,她虽有宫女搀扶着,但没走几步便香汗淋漓微微气喘。
裴元歌知道崔婕妤住的长春宫离坤宁宫并不远,想着咬咬牙便熬过去了。
可谁知这时崔婕妤却说道:“哦对了,太清池里的荷花现在应当开得正好,不如妹妹和我先去逛逛吧。”
然后便让众人转道去了御花园那边,可刚到太清池,她又说自己的耳坠掉了一个,要原路返回寻找。
几经折腾,已经有些头晕眼花的裴元歌再傻也明白了崔氏的用意,这是变着法儿的折磨她呢!
想她裴元歌堂堂伯府千金,自小过的就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几时像现在这般,顶着炎炎烈日疾步走了这么久?
现在的她脸色苍白,妆容被汗水弄的乱七八糟,里衣也完全湿透了,双腿还有些止不住地颤抖,整个人都靠在侍女身上。
可她也只能生生受着,谁让她现在位份低坐不了辇轿,崔氏不就是想要她吃了这个哑巴亏吗?
而崔婕妤看着裴元歌这副狼狈兮兮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大快,如同喝了一杯凉冰冰的饮子。
但她还是装作惊讶地说道:
“哎呀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中暑热了吧?”又朝裴元歌的侍女芍药呵斥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扶你家小主回宫好好休息。”
“看来妹妹今日是去不得我宫里了,那就改日再请妹妹喝茶。”
说完也不管裴元歌情况如何便直接扬长而去。
而裴元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崔妩!”
她就知道,同个爹娘生出来的果然都一样那么令人讨厌!
想起那个以前处处与她作对的崔嫣,裴元歌眸色暗了暗,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早就可以……何至于现在被迫入宫………
在裴元歌眼里,崔嫣死不足惜,今日之事她也迟早会向崔妩讨回来!
而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六宫。
尤其是听说裴元歌身体不适要卧床静养时,大部分人更是幸灾乐祸。
毕竟裴元歌家世样貌摆在哪儿,少了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争宠,众人自然是喜闻乐见。
“小主,您说裴小仪吃了这么大个亏,怎么皇后娘娘只是罚崔婕妤抄几篇书呢?”
绿葵一边给沈覃云梳头一边问道。
“那不然呢?崔婕妤可是皇后一手扶持起来的,而且她又没犯什么大错,皇后能象征性地惩戒几句就已经是给裴小仪面子了。”
“不过这样也好,裴小仪生着病,小主您第一个侍寝的机会就又大了许多。”
本来这只是绿葵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当晚便有司寝房的人来通传,景帝今晚翻了沈贵人的牌子,要沈覃云预备着接驾侍寝。
接到消息后整个秋桐居的人都惊喜不已,各司其职地忙碌了起来。
唯有沈覃云清楚,当日殿选时景帝看向自己那一瞬间失神时,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