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舟点头将手搭上去,跟着站起身。
“走吧。”
踏过满地落叶,十月十五,渡淮城又落在最北部,即便是午后,阳光也不热烈,悠悠落在人身上,将浅浅暖意带到眉眼间,丝丝暖意似乎令发丝也跟着温暖起来。
温热掌心将整个手都包裹着,言舟呼吸微颤,低下头一看,他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慌得舌头打结。
“我刚刚,就这么见了前辈?”
这也太丢人了!
“没有,你脸上干干净净的,”白泽说着随手用灵力捏出来一枚巴掌大的水镜递到言舟面前,“你看,白白的。”
“我怎么感觉我脸上多了好多肉?”言舟瞧了瞧镜中人,微微歪头,看着脸颊上明显多出的肉,有些疑惑。
“没有啊,还是轻得我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 ...”言舟闻言,抬眼瞥了一眼白泽,抬手推走白泽拿着水镜的手。
“藏书阁?”
看着白泽在藏书阁前停下脚步,言舟有些疑惑。
“嗯,进去吧。”
“二长老。”
刚想推门进去,正好跟抱着卷轴出来的二长老碰上面,言舟的步子不由顿住,连忙抬手作揖。
“该是我向您递礼。”二长老稍弯下腰以示回礼,“一会儿还需讲课,便先走一步了。”
看着二长老离开的身影,言舟心虚低头跟着白泽走进去。
白泽一边走进去,打量藏书阁内琳琅满目的书,一边悠悠开口讲述刚刚答应言舟的故事:
“曾经有一人,天赋异禀,几乎过目不忘,看过的东西他都能记住,可以将那些东西活用,世人都说他是天才,是千年难遇的神童,甚至被奉为‘通神者’。
“但是人们只看到了他风光无限的一面,他们都不知道他无法感知情绪,连同他自身的情感,也总是淡漠无波澜的,面对世人的求助,他只能回出一句毫无情感起伏的‘交给我’。
“但时间渐久,世人对他的看法渐渐扭曲,不多时,谣言四起,他看不透那些怒火与意图,只能一遍遍的解释。
“后来一位宗主将他收入门下,替他摆平那些谣言,事后,他问‘为何要帮我’,那人只是淡淡一笑,‘不白白帮你,你要替我接管宗门’,他一时脑热,便同意了,没多久,那位宗主因一场‘鸿门宴’险些丢了性命,一直昏迷不起,他翻阅了所有古籍,去神庙长跪不起,向来不通情感的他在神庙中落泪,祈求神明保佑。
“他像往常一样,外出寻药,再入神庙为宗主祈求保佑,但未料到,仇家早就寻到了他,一场大火夺走了他的性命,那宗主在他离世没多久便清醒过来,听说这件事后,那位宗主并未悲伤太久,恢复不久后便开始闭关修炼,每回招收弟子才出关一个月。后来宗门收了一位与他很相似的弟子,那位宗主便收入自己门下亲自教授,很多人都说,那徒弟与他很像,但那宗主清楚,徒弟心细胆大,善察人心,与讷于交际的他完全不同。”
白泽忽然的沉默让言舟差点没回过神,他看着白泽递过来的卷轴,抬腕展开,顺口询问:
“那,那个人,与他徒弟的相处如何?”
话刚出口,言舟蹙眉抿了抿唇,卷轴上写着的那短短几句话,却令他久久无法回神。
[玄澈,雪岚宗主之首徒,不通情感,死于焚,时二十]
[尺霜,雪岚宗主之徒,年十二入,材优干济,德才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