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酣春之期,院中白玉兰树枝头已冒出新芽,言舟站在树下望着那枝头一点嫩绿有些出神。
昨日阙家派人送来了信笺,说是希望白及院能帮他们找回失踪的小公子。
是了,那位小公子一失踪就失踪了三年。他记得当时他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白泽不愿意主动去管,后来他开始跟着江淮景接收求助信笺时才真真切切体会到。
有时他们会担心伤到这伤到那,缘由也说不清,有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还需要他们自己理清,接一次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阙家也是,这都三年了才送来信笺,上头说着黄金万两,唯求能寻到。该说那小公子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呢?
这下这事,就是不想干涉也得干涉了。
言舟叹了口气,踏过石路,寻到院长,与之简单说了一下阙家小公子的 事。
“此事千万小心,三年来杳无音信,多半非常人所为。这也是第一次叫你单独出去,若情况不对,尽早回白及院。”
听着院长的嘱咐,言舟点了点头。
“几时出发?”院长问道。
“明日辰时吧,阙家,离这挺远的。”
白泽之前有带他去过一次京城,阙家位于繁辉大街南侧,离皇宫也远,而白及院所在的地方又在京城北边,就是坐马车都得几天才能到。
但是也没规定不能用传送符啊。
夜里,心口如有千斤大石压着一般,难受得紧。言舟欲从睡梦中醒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几乎是下意识的,嘴里很轻很轻的念了一声“白泽”
“如遇无法解决之难,直呼为师名姓,无论为师在哪,都会替乖徒排除万难”
这是先前白泽与他说的,言舟对这话是半信半疑的。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那声轻唤出了口,心口当真不再难受,却睡意全无。
言舟悠悠坐起身,这会儿天际微微泛白,整个人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原定着辰时走,奈何醒的早了,简单收拾了衣裳,还没到辰时他就下了山了。
“小公子,要来试试咱家的黑豆粥吗。”
刚踏进集市就听一摊主热情的招呼自己,言舟停了脚步,走近去要了一份,付过银两后他就找了个位子坐下。
店家将粥端来时,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言舟,而后问道:“公子是白及院的人吗?”
“是啊。”言舟点了点头。
“公子贵姓?贵庚?”
“免贵,言舟,今年,应是十三。”面对摊主的连环追问,言舟敛下眸子不去看他,回答的有些生硬。
“那公子可有心许之人?”
言舟闻言皱了皱眉,面露几分不悦,摇了摇头,这时恰好一妇女前来对摊主喊道:“诶,这黑豆粥怎么卖。”
摊主闻言连忙迎了上去,言舟也终于得救,松了口气,埋头继续喝粥。
后面又来了几人,摊主忙着也无暇顾及言舟,喝完那粥,言舟起身离开。
刚离开摊子没几步,一道银光闪过,言舟连忙向旁边闪去。待那人反应的间隙,他抬手给了那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