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昨天刚挨了打,今天又被一顿输出,前面那些人都是重打大板,梁王对三人也算是法外开恩了……
门外的三人领了罚就被带入了大牢。那些衙役下手也不重,连徐父都还能自己走几步。
这得益于徐父乐善好施的好名声,连牢房都干净整洁。徐父拉着狱卒的手说道:
“多谢兄台,来日若能出去,必有答谢。”
“徐老爷言重了,你先歇息吧,需要什么只会一声,能做的咱都尽力帮你。”狱卒馋扶着二老趴下。
至于徐子仪就没这待遇了,即使他是知柳县人人称道的才子。
这晚一家三口吃了狱卒送来的饭菜,徐母骂了一顿徐父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徐子仪睡不着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犯事落别人手里了,小命都得看明天王爷的心情。唉,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
第二天县衙内。
消失了半天的李明河也出现在大堂。众人都好奇这位李大人昨天做什么去了。
于是李明河拿出了昨日收押犯人的田产、地租、地契以及仆人的卖身契。将这些交由梁王,梁王只简单扫了几眼,便下令:
“将犯人都押上来吧。”
十几个人让大堂显得有几分拥挤,还有许多围观的百姓挤得门外水泄不通,近看这县衙真的是人山人海。
没等众人行礼,梁王就开口了:“没想到各位商贾家底如此殷实,本王倒是小瞧了。为了这区区二百两,尔等罪不可逭!”
堂下众人皆懦懦不语。
“本王也不是弑杀之人,这件事也不至于要了你们的项上人头!”梁王“大度”地说道。
没想到怒气冲冲的梁王难道要放过了这群人?李明河心道。
接着梁王就让一旁的李明河宣判众人的罪行。
“李河……”这第一人的姓名就让李明河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受,梁王肯定是故意的。
但他只能忍气吞声,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李柳氏……”
门外围观百姓听着判决都在窃窃私语:“资产充公,主要六个犯人者全部押往边关充军,不知情者当堂释放,这王爷还怪好呢。”
旁边一人心中无语:边关充军和慢性死亡有啥区别,你看看他们这细皮嫩肉,上了战场能活几天?
再看看剩下的老弱病残,家里没了主心骨,仇家估计马上就找上门。
接着李明河又念了四位娇生惯养的夫人,她们都是知情不报者,发配边关,充当军妓!至于另外两位罪犯的夫人则不予追究。
现在只剩下徐家三口还没有宣判了,三人都有点忐忑不安,只见李明河拿出一封罪书开口了:
“徐志伟,知情不报,收受赃款,念在其恪守本分,罚其除祖屋外资产全部充公,其本人杖责二十,刑毕当堂释放。”李明河念完,徐父还没开口呢,只听门外一人大喊道:
“徐老爷仁义无双,这处罚是否太过了!”
李明河刚想呵止其人,梁王的声音就传了下来:
“徐志伟若是一直恪守本分,会遭其罪吗?尔等焉知从善如登,从恶如崩的道理?”
门外顿时鸦雀无声,有人还想继续辩解,身旁的人连忙拉住了:
“你不要命了!那是梁王!”
那人回过神来,有点后怕,心道:徐老爷,小人帮不上忙啊。
梁王说完就招呼李明河,让衙役开路,熬了两天,他要回客栈休息了。
后面几乎没什么悬念了。徐母当堂释放。
而徐子仪因之前几天下乡刨地被查出来了,备考会试期间不思进取,有辱斯文,视为藐视科举,被罚此次会试资格延期。
距下次会试还有三年半!
两人在外面等着行刑的徐父,完毕,徐子仪和徐母一左一右拖着徐父缓缓向家里走去。
一回到家中,家里已经冷冷清清,仆人也都散了,只剩下小珠和徐叔了。
徐子仪叫来两人,询问为何不离开,两人表示:老爷夫人犹如再生父母,愿侍奉其左右。
徐子仪还想再劝劝,可两人那坚定的目光让他打消了念头。长叹道:
“那好吧,麻烦二位最近多多照顾受伤的爹娘了。”
二人闻言也是退了下去,开始忙活了起来。
饭点,徐子仪带着做好的饭菜先去服侍爹娘,徐母见到徐子仪就抱着他痛哭:
“儿呐,你的功名被这糊涂老爹给毁了啊!”
“娘,天无绝人之路,这不是还有参考资格吗?别伤心了,先吃饭,咱们吃完饭再说。”徐母听言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抽咽了几下,便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开导完徐母吃饭,徐子仪端着饭菜走到床边,打开蚊帐,只见徐父老泪纵横地看着他,哽咽道:
“子…仪,当爹的对不起你。”
徐子仪扶起徐父,认真道:“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命中无时莫强求。”夹起饭菜,吹了吹热气递到徐父嘴边。
“爹,先把饭吃了,别饿坏了身体。”
二老刚睡下,徐子仪突然想出门喝点酒,只是这天公不作美,雨点瞬间就下来了。
“唉,算了。”徐子仪转身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