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只能硬挺着这扎人的目光,什么话都不敢说,他现在还没有消化完脑海中的信息,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好一会,陈天放刚毅的表情放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怎么都无法掩饰的辛酸和疲惫,他仰靠在椅子上,声音温和了许多:“感觉怎么样?”
“还行。”陈默惜字如金。
“你摔下台阶这件事,是小辈的恩怨,我没办法帮你,但如果你想报复,在一定范围内,可以动用家里的人。”
“明白。”陈默低着眉眼。
“还有就是,那个婚事,爹真的尽力了,你双腿已废,林家不可能再承认的。”
“是。”陈默现在心跳的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贯彻少说少错的原则。
陈默用余光打量陈天放的神色,然后在脑海里疯狂消化获得的信息。
看着面前如同鹌鹑一样的儿子,陈天放心中苦涩更甚,许多话堵在喉头怎么也吐不出来,沉默良久,最后只能长叹一声,拍了拍陈默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临到门口,陈天放道:“好好静养,你腿脚不便,青坊之类的地方少去,若是喜欢哪个清倌人,告诉爹,爹给你赎买。”
直到房门再次关上,脚步声远去,陈默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无力的躺回床板,眼前一阵发虚,就好像打了一场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