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凌屋前有三树,伊云挖了半天,直到第三棵树下才挖出了三坛封装完好的杏花仙酿。
伊云将三坛酒搬到屋内,为三人各自倒上一碗,孔凌端起碗道:“陆兄,请!”
三人一饮而尽,陆海楼赞道:“好酒。杏花香醇,过齿尤芳,入喉甘而不苦,真乃仙酿也。”
“哈哈!好酒配佳友,陆兄只管开怀畅饮,想喝多少都可以。”孔凌道。
“师兄,你偏心,你从来没让我尝过,要不是沾了陆兄的光,我还喝不到这么好的杏花仙酿呢!”伊云道。
“喝酒重情,无情不喝。你我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好喝的?”孔凌道。
“师兄说的极是,我再来一碗就不喝了。”伊云笑道。
“孔兄,此次前来参加杏坛经会的人多吗?”陆海楼问道。
“很多,超过以往数届。两个多月前,我宗的万年古杏一夜之间恢复生机,花开满树。我宗及时通知其他门派,柔兆天境大小门派都闻讯前来参加杏坛经会。只是距离杏坛经会的时间仓促,我宗没能通知到更多门派,否则来的人必然更多。”孔凌道。
“这是为何?”陆海楼好奇。
“我宗上古预言:‘古杏开,圣人出。’这是柔兆天境自古以来流传的,几乎人人都听过。自打我孔家圣祖前往强圉天境未归之后,古杏花败树枯,距今已数十万载。所有人都以为它死了,现在生机焕发,重新开花,或许这个预言是真的。”孔凌道。
“当今之世有圣人吗?”陆海楼问道。
“自从天界最后一位圣人,昭阳陆家的陆圣销声匿迹之后,天界再无圣人出现。”孔凌道,“此次古杏开花,说明有新的圣人将会诞生,而且会出现在此时在柔兆天境的人之中。古杏伴随我孔家圣主而生,有圣气沾染,是不会出错的。”
“圣境在神境之上,竟然也会失踪?”陆海楼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那种层次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孔凌道,“陆兄,三日之后,杏坛经会开始,在此之前你就住在我这里,我们秉烛夜谈,我有很多东西要请教你。”
“孔兄客气,小弟境界低微,才疏学浅,担不得请教二字,有事尽管相询,凡我所知,必坦诚而言。”陆海楼道。
三日之中,杏华宗来客不绝,伊云也前去招待别宗来客,孔凌则不闻不问,白天带陆海楼在宗门内赏花看景,夜晚在屋内谈经论道,谈古论今,两人均受益匪浅。
这日,杏坛经会开始,杏华宗宗主孔思一早前往杏坛,各宗与会者纷纷入场。仙杏林中,古杏有合抱之粗,高过三丈,枝繁叶茂,树枝纷杂,从主干向四方延伸,所覆之面足有一亩之地。花开满枝,花瓣中心玉白,外侧略带红晕,纯洁而不失娇媚。杏坛如其名,为坛状,边角呈四方,中心处较四方略高为圆形,通体由白色石块堆成,离古杏主干只有一丈距离,被古杏树枝所尽覆。阳光穿透杏花枝,照耀在杏坛上,让古老的杏坛散发淡淡金光。天仙孔思端坐于杏坛中央,金光映体,神采飞扬。在他的两旁,坐着另外三位天仙和一位地仙。那位地仙正是天物门的舟公,此刻的他老脸通红,挺背端坐,甚不自在。
杏林之中为所有来客设了枯草编织的蒲团,围绕着杏坛向外延伸,散布于普通仙杏之侧。与会者均已就坐,却不见孔凌和陆海楼人影。
眼看杏坛经会即将开始,伊云焦急,起身想要去叫孔凌。孔思道:“伊云,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话音未落,孔凌携手陆海楼缓缓走来,坐到杏坛下方,伊云的身侧,百炼伏在陆海楼身边。伊云小声道:“师兄,这么重要的时刻你也敢迟到。”
孔凌笑道:“别乱说,这不还没开始吗?不算迟到。”
“因为等你才没开始。”伊云道。
孔思见人已到齐,朗声道:“诸位道友,承蒙诸位于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本宗的杏坛经会,本宗荣幸之至。本宗立宗之初,圣祖设立杏坛,以讲经解道为务,专为后学晚辈传道授业,答疑解惑。传承至今已数十万年,每一甲子,从未间断,继而传为柔兆天境盛会。今本宗古杏重开,天界圣人将临,世势待变矣。望诸位后进,能在以后的岁月里学有所成,在天界大放异彩,或许圣人会在你们中出也未可知。本座此番讲解《德经》,抛砖引玉,期待后来者畅所欲言,毫无保留。”
“夫德者,心之纯,性之善者也。心不纯不足以称德,性不善无以为明德...”孔思滔滔不绝,足足讲了数个时辰。
等孔思讲完,台下一位逍遥洞弟子问道,“敢问仙长,德是先天所携还是后天所学?”
孔思道:“人之初,性本善。自然是与生俱来。”
那人又问道:“那为何会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有善恶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