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恒星，那宇宙得有多大啊？”

“宇宙大到无边界，至今人类无法探寻到它的边界。最著名的理论就是宇宙大爆炸理论，宇宙起源于一个质量无限大，体积无限小的奇点，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奇点发生了大爆炸，从而形成了今天的宇宙，并且宇宙还在不断地膨胀中。你有想过地球的年龄吗？”

“大哥，你喜欢学习，就别卖关子了，地球还有年龄？”

“45亿年，人类演化的历史只有14万年，如果你把地球的历史当做一天24小时，那么人类只出现最后的两秒。太阳也有寿命，如果拿人的一生来比喻的话，太阳现在所处的阶段相当于一个人的中年，最稳定的阶段，等到太阳死了，地球也就死了，文明也就不复存在了。不过，对于人类来说，那一天太过久远。”

黄茅默不作声，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这些他从来没接触过的知识，他仔细倾听着两位哥哥的聊天，思绪飘到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去。

“确实很有趣，不过这些都离我都太远了，我还是想想怎么过好自己的每一天。茅茅，你看看你大哥，懂这么多，以后你也要好好学习，为这个家争一口气。”

“秦儿，我看你也不想学习，不是学习那块料，去学点别的吧。去武校学点防身的本领吧。”黄秦父亲在黄秦小学毕业后如是说道。

“我倒不希望我的儿子秦儿能有多出息，他娶个好老婆，过得好好的，就可以了，我和他妈也不寄希望我们老了还要他来孝敬我俩。”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我喜欢赵子龙，七进七出长坂坡单骑救主。小茅，你也读读《三国演义》这本书，写得真好。”

他想起10年前，他拿着他送快递挣来的钱，带着黄茅去小店买零食。那个曾经自己的小跟班，如今却成了村里面学历最高的那个人，也算是别人眼里最有出息的那个人。而反观自己，初中文凭也没有，在这个社会举步维艰。那是12年暑假的一天下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照射到水泥马路上形成树影斑驳的美丽景象，微风吹动着杨树树叶沙沙作响。他们在田间散步，在树荫下乘凉，畅享着零食的美味，聊天，谈过往的趣事，谈人生，谈自己的见识，谈未来的梦想。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也小学毕业了，怎么，是去县城还是冬集上？”

“县城中学人太多了，竞争压力大，我不想去，在那里我只会默默无闻，很难被老师关注，我还是跟我哥和我姐一样，去冬集中学上学吧，我大哥还能帮我打个招呼，好有个照应。”

“我记得你小时候上学前班的时候还翘课来着，翻墙头，下午的课都没上，晚上回到家就被揍了，哈哈。”

“哈哈，是的，我当时说我压根就不想学习，说就想像我爸那样去工地上打工挣钱，爷爷打了我三下屁股之后我就服软了，‘你去不去’，‘我去我去’，现在感觉学习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你还记得你一年级的时候大便拉到裤裆里去，奶奶帮你洗的吗？”

“记得，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现在是指定干不出这种事了。”

“你好好上学，等你有出息了，哥跟你混！”

“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爸想让我当老师，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说长大以后想当科学家的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这才将要上初中，这些都离我太远了。哥，你想要什么呢？”

是啊，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黄秦从过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站起来，将烟头扔掉，拍了拍黄茅的肩膀，“行，下午又有人给我介绍了邻村的女孩，我去看看去，你啊，就别惦记你的白月光了，有这么好的学历，向前看，别怕失败，去寻找那个愿意跟着你的女孩吧，你决定不了你的过去，但是你还可以选择你的未来。那我先走了，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黄秦开着那辆属于他的白色轿车，行上满是暗红色碎纸屑和弥散着火药味的马路，消失在村的东头。等待着他是又一次的失败还是来之不易的成功呢？他不知道，但是他必须要去尝试，在那条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继续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