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
“小猫乖,小猫乖……”翠儿边轻声说着边试探性地伸手去抚弄眼前小猫的下巴,眼前的猫儿始终警惕地盯着自己,仿佛随时都要炸毛,但在嗅到熟悉的气味后只是稍稍喵了一声,就放任翠儿继续抚摸了,“哇!我、我摸到了!我终于摸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鸢站在翠儿的身后稍稍打着哈欠,稍稍活动了几下柳腰,随即又看向面前的一人一猫,“这狸奴几年前被穗收养后又寄养在我这直到今天,你们姐妹就总是跃跃欲试想近距离碰碰。可惜也不知道是通了什么人性,这猫儿就是不近生人。到头来只有我能稍稍触碰几下,估摸着是它意识到主要负责喂食的人是我吧。”
“明明它当初在穗姐姐面前不是这样的,”翠儿虽然如愿以偿,但回想起当时穗与猫儿的嬉戏还是有些不平,“我记得当时它对穗姐姐那叫一个百依百顺,会自觉地仰起头,会主动去蹭穗姐姐的脚,还会眯着眼睛喵喵叫。现在想来,这小猫在穗姐姐面前和其他人面前完全是两幅面孔嘞。”
“说的也是,想来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穗能将它捡回来也是这小家伙莫大的幸运了。即便是动物,大概也知道所谓报恩吧。”鸢说着也俯下身子伸出手指逗弄着那小家伙,目光却不由得落在了小猫脸上的一道伤疤上,“说来倒也奇怪,这猫儿刚被捡回来的时候听穗说就有这么一道疤了,估摸着又是和其他野猫抢食物占地盘时打斗留的吧。不过穗似乎不仅不在意这道疤影响的整体面容,似乎还很中意它这副模样?我那时还经常看她一个人趴在桌上逗弄这小家伙呢,那笑容……啧啧。”
“不过穗姐姐似乎经常有事在身,不方便带着它到处跑,所以就把它寄养在鸢姐姐这里了。”翠儿说着又盯着那狸奴看了一会,美目微微转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么说来,又是一开始不亲近他人,脸上又有道疤,而且还莫名和穗姐姐来往密切,这猫儿似乎有点像良爷?”
“噗呲,你这话可莫要让良听见了——嘛,不过依他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太计较,顶多抗议几句吧。”鸢听着不禁有些发笑,心里却不自主地也将良与这狸奴对比了起来,“嗯……倒确实是有几分相像。都是那种随着与他人慢慢熟悉起来后,就会自然而然放下戒备的家伙呢。等良来了扬州,把这猫儿介绍给他认识认识吧?”
【船舱】
“!”良突然一阵背后发冷,执棋的手也不经意地一颤,“这、这种不妙的感觉?”
“怎么了良爷?”穗端坐在棋盘对面,一手托着香腮,美目温柔地望向对面的良,饶有兴致地问道,“良爷刚刚这一哆嗦,可是灵光乍现,想到什么破局之法了?”
“不……”良微微摇头,努力将思绪又集中了回来,“我反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刚刚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似的……”
“良爷这几年都在从军,真要有谁议论良爷的话,想必也是闯军的将士们,在议论良爷的武勇吧?”穗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将头抬起,有所警惕地瞪了良一眼,“除非,良爷该不会在这几年里还沾惹了些……风尘女子?”
“这无端的猜疑又是从何而来?”良只是微微摆手便轻描淡写地否认了过去,“我这几年光想着早日攻下洛阳,哪来的兴趣与时间去那烟花柳巷之地?”
“说的也是……”穗稍稍思索了一下便点头默认了,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若是你这么容易动情,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
“嗯?”良没有听清后半句话,稍带疑惑地抬头看向满穗,“你刚刚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