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婶们说,要想从宅子中给外面的人带东西出去,甚至捎句话,或是写封信,都是不容易的,起身走的苏慕却满脸不信邪。
回去的时候见扫地的大哥独自一人在清理卫生,便想起环卫工人打扫的地方最多,进进出出的也是最容易,便上前唠嗑唠嗑,混熟了说不定能帮到自己。大哥也是头次见到话多得如同唐僧的苏慕,一时不知如何搭话,不搭话又显得宅中佣人无礼,正左右为难,只好边扫地,边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聊着。
这苏慕开口就停不下来,先是把人家老小全都问了一遍,又故意问了宅中管事谁的权力大,那大哥停下手中的活儿,调侃着:“宅子中都是老爷说的算,自然老爷权力大,你问的不是傻话嘛。”
“此话没错,但若是老爷有事出远门,家中之事又得听谁的?”
那人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听大小姐的吩咐。”
“哦,奇怪了,人家宅里大当家的不料理事情,有二当家的撑着,怎么这里不一样。”
扫地的大哥笑道:“你说的是富祥药厂吧,他们里面的事儿这边早就传开了,我们宅子里只有老爷一个,没有手足,什么二当家插手掌管,就是小姐也是在老爷教导呵护下长大,不像富祥的张小姐,一回来便接手药厂,年纪轻轻的就经历过风吹雨打,明争暗斗,听说富祥因此连连亏本。”
“你一个扫地的,打探消息的本领挺大,深藏不漏。”说话的人憨笑道:“哪有什么本领,我是跟许管家的儿子熟悉,他在富祥药厂当差的,经常两处跑,外面有什么消息都是从他那里听到的。”
此话正合了苏慕的心意:刚才愁着找不到跑腿的,现在目标出现,哪有什么不能私自传信给外人,古往今来家贼难防。
心中暗自偷乐,就连看到对方手中的扫帚也是满意至极,缠着要问出上哪买的,找谁做的,自己也要弄一把试试,搞得清扫的大哥甚是不解,急忙说道:“要东西,去库房领取,我的可不能给你,你找许管家开了领取的单子,缺什么领什么。”
随后急急忙忙赶着苏慕走人,嫌她聊了大半天,耽误自己干活,被送客似的赶走,还想再找他打探其他消息,见大叔说完也不理人,无奈只好转身,头也不回的回去,喃喃道:“这么冷漠,还是刚才的大妈好说话。”
到了宿舍,她一头栽倒到床上,浮现着明天与同事见面的场景:我先跟大伙儿熟络熟络?又想起新同事见面没带礼物,会被贴上不合群的标签吗?被贴上了会有组长过来劝导,做个合群的员工?自己不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在那个世界里连续离职了两份工作。自语道:“准备什么,歪风邪气。”
突然有人敲门:“请进。”
钟妈见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连忙说道:“一个姑娘,睡成这样,门也不锁上,若是闯进来个男子多尴尬。”
苏慕立刻起身坐好:“睡习惯了,一时半刻该不了。”
“该改过的坏习惯还得改,这才是女子贤惠的样子,不与你多说,这是两件便服,”说着放下便服:“今日小姐出远门了,你又是新来的,所以没有吩咐做事,明日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