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繁星点点,一座座高楼大厦气势恢宏,整齐有序地排列在道路两旁,即使入夜,依旧万家灯火明,路面铺设黝黑沥青,两侧植被茂盛,偶有几缕鲜花跃过坪地,冒头挣艳。
剑道馆离家不远,舒维天快步奔走也只是10分钟的路程,他熟悉地推开两扇木门,右侧是扎根在此上百年的老榕树,它挥动着枝叶在打招呼,却是门开的瞬间微风拂过,其下方有一圆齐腰石桌和几张石凳,师傅最喜欢坐在上面品茶看自己练功。
左侧是平时练功的地方,木人桩,梅花桩,武器架和健身器材,搭配的极为不和谐,曾经舒维天和师傅说过换个地方摆,却被无情拒绝,理由给的很简单,他说:“当你有一天认为合理了,那就是你出师之时,”近几年想破了他脑子都没明白,可能这就是师傅懒散而找的借口罢了。
正对大门的三层小别墅内传出了郎朗大笑,看来师叔已经到了。
“师傅,师叔,”舒维天躬身拱手,打量着面前比师傅看上去年轻十数岁的师叔,是师公的关门弟子?40岁左右的年纪,面色红润,浓眉大眼,肩宽体阔的汉子,笑声是他发出,因为师傅的笑声像阉鸡的尖叫,没那么好听。
“来的正好,哪,我师弟你师叔周大海,”老人两撇八字胡,下巴那白须稀稀疏疏地垂在胸前,面目和善,以前听几位师兄说,师傅的声带是二十多年前被伤,无法治愈导致的。
“行了,别客气了,过来坐,”拍了拍身旁的木椅,师叔爽朗笑道。
“是,那我便不客气了,多谢师叔,”眼角朝师傅望去,见其点头,舒维天嘴角微扬,半边屁股坐上,尊师重道,他遵守着古有的礼仪,两位长辈在聊天,自己多听少说,需要的时候才搭上两句,茶水见底才帮两人续杯,酒满茶八分,看得中年人满意地点点头。
这师叔脾气他很喜欢,却不知是真性情还是假仁义。
“对了师弟,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难道无事便不能上门?”师叔装作生气模样,却被无情铁掌拍在脑门。
“你翘起尾巴我便知你是拉尿还是屙屎,在我面前装?”师傅还是那个性情,能动手绝不BB。
舒维天面色恭敬,扭头打量着屋内盆栽,仿佛方才之事他毫不知情,心里却乐开了花,两老人像是年轻人一般打闹,这场面喜感满满。
仿佛在小辈前落了面子,师叔脸色红晕道:“北边前些时日发大水,冲散了泥土,冒出了遗迹,上面让我找您掌掌眼。”
“哪朝的?”师傅端坐了身子,品了口茶。
“不清楚,细节没问,想来他们不懂才找上我邀请您。”
“可不是,不看看我是谁,什么时候出发?”老头自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