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天秀听到苏椿抛出来的重磅炸弹,脑瓜嗡嗡作响。
虽然自己心中已一度抬高古人的智慧,不敢小觑天下英雄,但还是不断被刷新认知。
他很纳闷苏椿消息渠道为何如此灵通高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装傻充愣,啊了一声。
苏椿见状,慢悠悠地解释道:
“颖宝虽然为人谨慎,做事也足够隐蔽,且不拖泥带水,但凡事都有迹可循。按春是上边点名监视对象,若不是吾安排了人手监视,倒也不至于立马发现此等变数。按春之父完颜赛不是朝廷肱骨,若颖宝与按春有所不睦,也可讲明打算,吾可帮汝调解一番。”
李天秀得知是事情赶了巧,便不再纠结,立马表明意图:
“苏元帅,这算是私人恩怨,何魏辈善于阿谀权贵,投其所好,曾帮按春物色城中各色女子。只是二人行事无所顾忌,竟将主意打到吾妻宋氏头上,还派人破坏卑职婚礼。”
李天秀顿了顿又说:
“卑职昨日掳走完颜按春,他已交代何魏辈贪腐罪证,吾准备以此要挟其赔偿一笔钱粮。元帅,天秀即将启程东征,为了壮大实力只好行此举,但整个过程中,不会有人无辜送命。”
苏椿听完,露出赞赏的神色:
“话说开了就好,吾只是担心汝年轻气盛,行事冲动,毕竟完颜氏宗室皇族势力庞大,若不小心行差踏差,不好收场。
听完汝之谋划,何魏辈不修德行,行事有亏在先,若无变数,此事可成。若颖宝在办事过程中压服不了何魏辈,可让本官出面调停,谅他也不敢造次。”
说完这件事后,苏椿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下人靠近。
他神神秘秘地对李天秀说:
“颖宝,之前在军营,汝可真是胆大包天,竟在耳目众多场合,袒露自立之心,这是主动把刀子递给皇帝啊。殊不知吾等越是身居高位,言行当愈加谨慎,汝还是不太懂得做官的道理啊。”
李天秀面子上过意不去,只狡辩道:
“苏元帅,卑职只是劝说元帅上奏,前往海州发展,此举虽然对不起皇帝的俸禄,但扯上谋反自立太牵强了吧。”
苏椿反问:“你当我等身边随从、亲兵不长脑子吗,他们岂会听不懂什么筹谋基业?我太了解这类人了,他们平常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俸禄而已,他们不主动告秘只是因为性命未受到威胁。”
“罢了,我们说回正事要紧。”苏椿郁郁寡欢道。
李天秀在最近待人接物中,也逐渐学会察颜观色,他听出苏椿那种语气的变化,便静静等着苏椿下文。
苏椿回忆起往事来,他悠悠叹道:
“多年以前,吾因家乡大名南乐战乱不安,吾等农家便追随义军首领杨铁枪聚众保护乡里,杨铁枪后来死于蒙古走狗王珍手中,大家又推举我为首领,后败于宋将彭义斌之手。
吾先投宋、再投蒙,后来我等商议叛蒙归顺金朝,因行事不秘被王珍发觉,王珍与元帅梁仲先发制人,吾只好开南门逃循金国保命,得金帝重用。
颖宝可曾见过吾这样的敢自诩有统兵之才?倘若再反,吾恐无路可退。”
李天秀心想,苏椿这算是愿意敞开心扉了吗?我之前算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后来都不抱希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