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幕,被清浅看在眼里,若驸马爷足以配得上殿下,那不得不说,她二人该有多羡煞旁人。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穆絮就已陷入了沉睡。
且歌浅笑,倒也睡得真快。
且歌将一只手轻贴于穆絮的耳旁,慢慢抬起她的头,双眸落于她的面部,恐将她吵醒,动作也是小心翼翼。
穆絮的头刚离开且歌的肩,就听她唤道:“怀盛”
且歌手里的动作停了,“什么?”
穆絮脸在且歌手上蹭了蹭,双手又环上且歌的腰间,将其紧紧抱住,再次唤道:“怀盛”
原先且歌可以骗自己,许是她听错了呢,可此时她听得清清楚楚。
穆絮嘴里唤的,不是江大哥,也不是江怀盛,而是怀盛!
瞧,这称呼多亲昵呀!
跟她在一起,连睡着了都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平日里只怕也是如此吧,虽明面上不说,心里应也是时时刻刻地想着他、念着他的。
且歌十分恼怒,之前穆絮的欺骗也接连涌上心头,再一想到穆絮那会儿对她所做的,说不定就是将她当成了江怀盛。
且歌有且歌的高傲,又怎会甘于当别人的替身,她瞥眼见面盆架上放着盆水,当即迈步过去,离了且歌的穆絮失去平衡,险些栽倒,好在她及时撑住了床板。
且歌端起水盆,动作十分利索,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转身就是一盆水尽数泼到穆絮的脸上。
穆絮闭上眼,水从她的脸上泼过,几缕青丝夹杂着水珠,一路往下滴,浸入她的衣衫与被褥中,盆中的水虽不冷也不热,但却足以让她瞬间清醒。
“砰”
且歌随手将空了的面盆扔在地上。
未待穆絮抬起她疑惑的双眸,且歌就已俯身,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且歌的目光中带着冷意,“驸马,可醒了?”
这一句话让穆絮彻底恼了,她不过是喝醉了,且歌就这么待她?!
穆絮想扭过头,不去看且歌,且歌却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她的眼睛,且歌继续道:“可知道本宫是谁了?”
穆絮眼中夹杂着熊熊怒火,近乎都快要喷涌而出,她不知且歌为何会如此,可再怎么样,用得着泼她一盆水吗?!
穆絮的这种眼神可不会对江怀盛表露,且歌冷笑道:“看来驸马确实是清醒了。”
说罢,也松了手,转身出了门。
回房后,且歌刚一坐下,喉咙处便传来一阵不适感,她柳眉紧皱,好像是有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越恰越紧,让她感到呼吸困难,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却因过于急切,致她轻咳了几声。
这几声咳嗽,引得清浅忙跑回房。
可房里的且歌却让清浅吓得捂住了嘴,只见且歌的脸、手、颈脖皆起满了红斑点,一只手抵着喉,另一只手则在脸上、身上不断交替地挠,未待清浅开口,且歌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殿下!”
清浅忙将且歌扶到床上,又从包袱中拿出一青瓷药瓶,每年国舅爷不论在何地,都会派人将炼制好的药送过来,为的便是防止意外发生。
往些年那药也不曾用过,因有她在,是绝不会让殿下沾上半点酒,久而久之便将此忘了,但好在临行前,师父将这药偷偷塞给了她,在将药与且歌喂下后,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清浅还记得殿下幼时也曾出现过此状况,殿下用膳后莫名晕倒在屋里,气息不仅逐渐减弱,浑身以及脸上更是起满了红斑点,幸而那日国舅爷正好来见殿下,才保住了性命。
先帝派人审查后得知,原是一宫女不慎将酒打翻,又有宫人催促,才未来得及换菜,便给且歌送了去,而且歌此前滴酒未沾,只当是御膳房出了什么新的花样,便也食了一箸。
虽仅一次,可也是因这一次,宫里受了不小的动荡,先是宫人调替,后是先帝将知道殿下病酒之人全都斩杀殆尽,更是下旨处死了半个御膳房的人,对外皆传是他们做了馊的饭菜给殿下,致使殿下吃坏了肚子,对殿下犯以不敬之罪,总之因此事而亡的,约莫有百余来人。
此后,御膳房再传来的饭菜都经过三道坎,皆没问题后,才放到殿下面前,而殿下也自那回后滴酒不沾,就连酒气都鲜少闻过。
而如今还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她与师父以及国舅爷三人知道了,就连陛下都不曾得知,只当是殿下极爱茶罢了。
殿下今日所用之食并无酒,而去春花楼也只是被酒气熏着了,饮了酒的就只有驸马爷一人。
只有驸马爷一人
清浅的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她震惊得看着床上已经晕过去的且歌,难不成,殿下与驸马爷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