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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不承认不是承认了还不是索性且歌便也不说话了。
可且歌的不言语与不靠近在穆絮眼里,且歌就是不想搭理她甚至还嫌弃她,她越想越委屈哭得也是更为厉害。
府里的那些个面首也不是不曾与且歌恼过闹过可每回她连好话都无需说只须得给上些赏赐再派人传几句面子上的话敷衍敷衍面首的气自然也就消了,不仅如此反而还会十分欣喜,但且歌知道穆絮跟他们不一样并且在她心里,她不愿意这样去敷衍穆絮,可她又实在不会哄人。
且歌向屋里唯一一个站着观望的人清浅投去一记求救的目光。
被且歌突然看着的清浅一愣,她虽看懂了且歌的意思可她也从来没哄过人呀哪有什么法子能授与殿下她赶紧摇头。
清浅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且歌瞬间对她不抱什么希望了想来也是,清浅鲜少与旁的什么人往来,又因其是她的贴身侍女,就更没什么人敢给她使脸色瞧了,自然也不用去哄什么人。
穆絮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且大有且歌不哄她,她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一声声哭腔落入且歌耳里,都让她焦急不已,就连往昔处理国事都不及此刻,她又恐穆絮哭坏了身子,现下她都是如此心疼,更别说那时了。
且歌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故她脚步轻移,走至床边,于床沿落座,她看着眸中蒙上了一层薄雾的穆絮,她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拭去穆絮脸上的眼泪,力道很轻,似是怕她稍稍一用力,便会弄疼穆絮,她柔声道:“莫要再哭了。”
即便穆絮此刻醉了,但她不是没有感觉,更没有眼盲,微凉的指腹在她的脸上划动,且歌眼里的心疼更是暴露无遗,她看得真真切切。
穆絮怔住了,她似乎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这还是她所认识的且歌吗?
“你是且歌吗?”
且歌没有答话,却是用笑容回答了她。
没有了平日的骄横与捉弄,反而待她这般温柔、耐心,可这模样这声音这笑,分明就是且歌呀。
疑惑近乎占据了穆絮的整个思想,她迫切地想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且歌,还是方才的那一下并没有完全将她撞清醒,反而越撞越晕了。
能证明面前的人是不是且歌的方式有许多,而最简单直接的一种,自然也就是无理取闹了,穆絮虽不能说完全了解且歌,但相处了有些日子,多少也是知道些。
穆絮刚准备闹,就听且歌又道:“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应该笑,怎么可以轻易掉泪呢?”
语气与方才一样,温柔得如春风拂过心田,在穆絮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可也很快,穆絮刻意忽略了这种感受,她可没忘记自己要做些什么,表现得也像根本不吃这套,而且歌因过于担心穆絮,倒也没细想,更没怀疑。
穆絮一边哭一边将且歌从头数落到脚,没有一处是剩下的,更没有一处是好的,清浅在一旁听得那是心惊胆战、冷汗直冒,仿佛只要且歌稍一皱眉,或是有什么别的举动,她便会立即跪在地上求殿下息怒。
可且歌的态度与做法,让清浅更为震惊,驸马爷这把殿下说得就像是全天下再没有比殿下更坏的人了,殿下听了不仅不恼,甚至还将驸马爷搂了过来,让其靠在她的肩上?
即便是驸马爷,如此当面说殿下坏话,那也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殿下竟没有半点追究的意思,对驸马爷的这些言论更像是毫不在意。
与清浅想得恰恰相反,且歌是太在意了,她轻拍穆絮的背部,时不时还嗯上几声,倒也不至于冷落了穆絮,于她而言,穆絮能将藏在心底的话发泄出来也是好的。
只是她在穆絮心里就真的这么坏吗?坏到连用膳、就寝都在琢磨着怎么捉弄穆絮?
穆絮的想法让且歌不禁想笑,可此时若笑,不仅煞风景,还会惹来穆絮的不满,便也忍着了。
穆絮不曾对任何人使过小性子,倒不是她不愿,而是她娘自幼就教导过她,女儿家要识大体,故她便一直将那股子冲动压制着,而且歌的纵容却让她渐渐迷失,倒也想使上那么一回了。
借着酒劲,穆絮离开且歌的怀抱,她看着且歌,逼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坏?”
若按穆絮所诉,那她应就是坏的,“是,我坏!”
得了答案的穆絮却不满足于此,又道:“那你以后该怎么办?”
且歌轻笑,穆絮想要的答案太明显,“以后我改!”
穆絮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她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嗯。”
一只手突然袭上且歌的脸,且歌微愣,在她看清这是穆絮的手后,那只出于本能想拍掉其的手才缓缓落下。
穆絮捏着且歌的脸,本是试探,没想到且歌竟也不反抗,任由她捏,她又稍稍用力了些,手感却是出奇的好。
穆絮越捏越起劲,也越捏越欢喜,且歌虽破天荒地如此纵容一个人,可也做不到长时间让穆絮这么对待她的脸,但她也没有让穆絮难堪,她握住穆絮的手,将她的手拿下,轻声道:“不早了,该歇息了。”
语气像极了恋人间的细语呢喃,让穆絮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也任由且歌将她的头轻靠在其肩上。
且歌身上那似有若无的龙涎香萦绕于她的鼻尖,呼吸间,慢慢沁入她的肺腑,令她感到异常舒适,她闭着眼,静静地感受。
听着穆絮的呼吸声越来越轻与均匀,且歌拍着穆絮背部的手也越来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