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那么一瞬间,好像慢镜头似的。
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安宁抱头。
想象中的痛感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细微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头发轻轻的飘下来。然后,眼前一片黑暗。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安宁一下子闭上眼睛。温热皮肤接触到自己的脸,痒痒的,麻麻的。
安宁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起来。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是透过薄薄的布料,一阵温热的触感与自己的后背接触。覆上自己眼睛的好像是一双手,而另一只正按在自己的头上!陌生的气息笼罩住自己,他的呼吸很近,在自己头顶大约二十公分。
是个男的!
安宁猛然一颤,睁开眼睛,拉下那人的手,握住手腕,力道加大,一个转身。向前跨步,一只手擒住他的肩膀。他竟然没有动,一下子被按到了窗台上。
那人没有想到女孩会有如此反应,修长的身体靠在窗台上微愣,迅速为自己的腿找了一个合适的支撑点。紧接着手掌一翻。另一只十指分明的大手不知何时伸出来,扼住按在肩上的手。两只手立刻反攻上来,一串动作行云流水。
他力道很大,双手被他剪到一起拉住。
自己就那样毫无预兆地被拉进。安宁听到病号服下的强劲地心脏跳动声音,那人身上微微的清香混着消毒水味传到自己鼻子里。安宁手握成拳,脸色微红,抬头看向那人。
视线相对,细微的粉尘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轻轻地漂浮着闪着金光,风混着植物的细微香味吹到脖颈。在他的背后,树叶被风吹的发颤,然后一片粉红的花瓣慢慢落在他的头上。阳光照耀下,身前的人穿着病号服,显得高大清瘦。白皙的脸上也镀上了一层金色,蓬蓬地棕色短发给额头上打了阴影。浓密的眉毛如焗,高挺地鼻梁之上,那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澄澈清灵,仿佛所有的顾虑都能冲淡在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安宁手上与他接触的皮肤渐渐发烫。
脸却没由来地有些热。
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
安宁看到视线上方,白皙的脸上好像也有点微红。
然后,他移开目光。步子趔趄着走向空着的床。安宁注意到他的腿,下意识扶了一把。
“谢谢。”
那人的声音有些沉沉的,痞痞的。
“没关系。”安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他扶到床赶紧收回手,气氛有些尴尬。
那人坐到床上,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两眼又放下了。安宁还是站在窗边没有动。床上那人也微愣。
“是我姑姑让你来看我的?”他声音沉沉的,白皙的脸上突然绽开微笑。
安宁呆了一两秒,分明还没有从刚才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她扭过头去,窗外的粉红花团正被一阵风吹的,簌簌地飘下来。
“嗯,额……”安宁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是和文叔一起过来的,现在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就这样冒冒失失地。
“你可以先坐这儿。”床上那人指指自己床的那一边。
“不用,我就站这就好。”安宁没有动,一阵风从窗户口吹进来,安宁感觉到凉丝丝地,带着自己脸上的热气刮散了。微微的花香被风卷进来。
床上那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挣扎地挪下床,拿起靠在桌角的双拐。走到窗户口。
“嘭”窗户又被严严实实地关上。然后从自己身边绕过。安宁一扭头,不经意看到他脖颈上的小红点。
“你对花粉过敏?”
“嗯。”
“额,原来是这样呀。我,不好意思。”
原来他是对花粉过敏才把窗户开了。但是,刚才为什么?为什么要遮住我的眼睛?还,还摸了我的脸?安宁看着床上那人帅气的侧脸,刚刚被他拂过的脸颊又像是着火了似的。
“给。”一双白皙的手伸过来。
安宁走上前,不解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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