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树交换了想法。
两根令旗融入脚下的地脉,风起,沙尘漫天,很快就遮挡了终乾的视线。
身在沙暴中,终乾双目自然微眯。
他还没找到那俩修士,而对方已经找上门了。
心底再次响起金蝉的声音:“麻烦了,战斗最重要的就是时机,你知道老祖我为何专心修行【速】之一道吗?”
终乾将一个念头打入驭兽袋,回道:“因为你有三对翅膀?”
金蝉:“……”
这和三对翅膀有毛关系?好像还真有毛关系,但这不是他要表达的啊!
金蝉将跑偏的话题掰了回来:“因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而只要速度快,那哪怕敌人是先下手的,老祖我也能后发先至,穿他个透心凉。”
终乾大拍蝉屁道:“大哥厉害!大哥威武!”
金蝉很满意新收的小弟能听懂他的教导,在金茧中闲适的翘起二郎腿,仰躺着欣赏着四周会发光的丝丝缕缕的金线,开口道:“你叫老祖我一声大哥,老祖我就指点一下你,下次知道如何做了吗?”
终乾有些迟疑了。
如果是妖怪,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
可要是人……
“大哥,我想先交涉一下。”
金蝉子发出“命命命”的嗤笑声。
“在这野林子里猫着的能是啥好货,老祖我把话放在这,对方只想你死,不会有第二种可能,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其反杀,那对阵旗一看就是专门为打家劫舍准备的,不信你等着瞧。”
终乾再次向金蝉致谢,感谢金蝉的指点。
同时朗声道:“两位道友,你我皆为人族修士,何不出来一叙。”
风沙越来越大,遮天蔽日。
没有其他的危机,这似乎是一個困阵。
只是这些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困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原本他身上只有毛茸娘亲和葫芦,如今还要加上金蝉。
啧啧啧,他若要开杀戒,这两人断不可活。
等待片刻,没有回应。
终乾御剑而行,向山峰飞去,但之前目之能及的山峰此刻却怎么都飞不到。
“这阵,有点意思,你们是想将我困死在此地?”
依然没回应。
终乾向下落去,这次很快便落回之前的崖壁上,从崖壁一跃而下,怎么落都沾不到地,改向上飞,又很快回到了崖壁上。
好阵!
终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
这阵法要是用在他的剑阵中,他的剑阵会有意想不到的提高。
终乾看上这阵了,心情也随之大好。
等将敌人击败,就让他们用这阵法赎身吧。
如此想着,终乾再次开口道:“二位道友,贫道祸木,急需此地的水神污染救命,此事迟不得,恳请道友高抬贵手。”
依然没有回应。
困他的人也确实有耐心。
恍惚间便已入夜。
耳边噪音逐渐清晰,终乾顺着声音听去,和几只小金乌聊天去了。
此刻,终乾已不必点燃火源,他的每一根汗毛就和灯丝一般,贼亮。
“我是五日啊!”
“不,你不是,我是五日,我真的是,好吧,我是一日。”
……
崖壁上,一俊俏的少年对着面前的剑匣指指点点,装若疯魔。
阵外,树林中。
点点的火虫将这里照亮。
两树灵识纠缠,议论着那阵中光景。
左树:“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了。”
右树:“可惜了这么俊俏的皮囊,想到要被烧成灰烬,就于心不忍。”
左树:“哈?师妹,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他已经颠了,没救了。”
右树:“师兄,说什么呢,人家还小。”
左树:“呵呵,不小了了,都是三百岁的化神期修士了,放在凡人中那都是祖宗辈的了。”
右树:“可我是修士啊,为什么要和凡人比。”
左树:“也对。”
右树:“奇怪,这人为何是在夜里发癫?我记得烈阳宗的那些癫子都是在白天发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