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没忘了我啊!”
见到朱祁钰后,孔继学一时间哭红了眼。
他庆幸自己劫后余生。
陛下不会对一个死人有在意的。
既然陛下来看自己了,那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活下去。
“那当然了,朕怎么会忘记你呢,衍圣公”
“当时你可是在奉天殿上,教育朕的啊”
朱祁钰佯装怪罪的说道。
“我,我,我”
被朱祁钰这么一下,孔继学变得结巴起来。
张开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绝对没有教育陛下的意思,都是,都是...”孔继学吞吞吐吐的说道。。
朱祁钰眼前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都是什么?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诋毁朕,诋毁朝堂”。
“对,对,对”
“我是受人蛊惑的,受人蛊惑的”
孔继学磕头如捣蒜,他很聪明的将指使换成了蛊惑。
这样他只是蠢,而不是坏。
朱祁钰懒得在意孔继学的小心思,他开口说道:“不急,你以后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都是有谁要诋毁朝堂”。
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孔继学弱弱的抬头看了朱祁钰一眼。
陛下这怕是要大开杀戒!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只要不杀他不就行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才是主要的。
“礼部缺个主客司,衍圣公以后就去礼部做事吧”朱祁钰淡淡的说道,然后便转身离开。
这难闻的牢房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臣孔继学,谢陛下隆恩”
孔继学规规矩矩的将头埋到脏兮兮的地上。
他恭敬的声音在诏狱里传来个遍。
但很清晰,没人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兴奋。
因为只要进了诏狱,很难有人能活过一周。
孔继学能活这么长时间,真是异类中的异类。
郕王府。
朱祁钰回了书房,又开始忙碌起来。
整个大明的人员调动,都要他点头。
不要说不繁忙。
没办法,这些都是朱家的老祖宗,朱元璋定下的。
所谓祖制的祖宗之法就是这么玩意。
关键是,这玩意他还没办法动。
一旦动了,那就是坏祖宗之法的举动,是大逆不道会被群而攻之的事情。
“成敬,你来帮朕把这些废话都给扔到柴房”朱祁钰皱着眉头指了指一堆奏疏。
这大部分都是地方官送来的。
多是表示自己这里风调雨顺,什么事都没有,皇帝陛下您不用担心。
更有甚者,在奏疏里去问朱祁钰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都觉得荒谬!
“看来,内书堂的事情,最好是要提上日程”
朱祁钰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眉心。
内书堂是大明宣德年间,设立的专门教导皇宫太监读书的地方。
负责教授这些太监读书的人,都是大明的大学士。
被大学士教出来的太监,文化造诣并不比那些进士举人低多少。
甚至有些能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文采那更是斐然!
那是写的一手好文章。
能把皇帝一句话,说的是天经地义,好似古往今来就是这样的。
朱祁钰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