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东西他享受不了,吃完保准拉一床。”王孝林立马拦住。
“有酒就成,建国咱爷俩喝一盅。”
“这……”
李建国犹豫起来,毕竟对方一两酒已经下肚,如果再喝担心身体吃不消。
“今儿个高兴,老天爷给下了场大雨,倒上。”
王占武虽然已经失去劳动能力,但心里始终惦记着家里的几亩地。
农民骨子里的东西至死也不会变。
“不能喝了,等下次有空俺再陪你。”
“三碗不过岗,最后一盅。”
马翠花一听这话顿生不快,拎起酒瓶就给倒上了。
“喝吧!今儿个让你喝个够,自己啥情况心里一点没数。”
滋溜!
王占武就像什么都没听到再次把酒喝干,然后驾起拐棍站起身。
“建国慢慢喝,三叔回去了。”
……
王孝林见状一脸无奈。
“有这么个活爹真没辙,只要不闭眼满脑子都是酒。”
“怎说都不听,哪天真瘫了你去伺候。”马翠花接过话茬。
“熊娘们儿竟说屁话,别胡咧咧。”
王孝林说着把酒给李建国倒上。
两人推杯把盏边喝边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场秋雨让二人喝得不亦乐乎。
王孝林在城里建筑队做大工,每月有六百块的固定收入,比中学正式老师的工资还高。
生活条件在李家庄已是中上水平,隔三差五吃顿猪头肉,让不少人为之羡慕。
即便如此家里的地也舍不得荒掉,对于农民来说已经深深烙下仓中有粮心中不慌的观念。
吃自己种的粮食最起码不用花钱,别看城里人上班,除非是双职工,否则日子也不好过。
他与其他村民一样也期盼着来场秋雨,即便收成差些心里也踏实。
反观李建国全靠家里几亩地支撑,这场秋雨显得更加珍贵。
第二天。
李德顺早早起来,下过雨地皮变硬需要松土,这样才能有助庄稼生长。
他有两个儿子,老二李建华早已成家立业,唯独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还打着光棍。
常言说长兄如父,弟弟娶不上媳妇,他这当哥的心里也窝火。
再看李德奎天已大亮还在隔壁厢房呼呼大睡,这让李德顺大好的心情顿时全无。
他一脚踹开房门,李德奎打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
“哥怎了?”
“滚起来!跟我下地干活儿去。”
李德奎一听干活儿如同霜打的茄子。
“还早来。”
“不起是吧,抽死你这懒货!”
李德奎气得火冒三丈抄起地上的笤帚就招呼。
“俺去,俺去……”
李德奎捂着屁股从屋里跑出来,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
两人扛着锄头来到地里,哥俩还有两亩多地,全都种上了棒子。
放眼整个李家庄恐怕也只有李德奎没把这场秋雨放在心上,应了他那句话,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在李德顺看来自己养活两个儿子都没这么费劲,简直就是造孽。
农村人如果四体不勤就是给座金山早晚也得败光。
要是哪天他死了,李德奎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两人并排锄地,李德顺又发起牢骚。
“老李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都三十了还整天混日子。”
“这你得去坟头问咱爹,俺又不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
“咱爹没你这儿子!”
“谁叫他生了个病秧子。”
“你好歹也是初中毕业,那些书都读狗肚子里了吗。”
“俺没你那俩孙子聪明,不然早考上中专了。”
“你要能考上中专,老天爷都得哭瞎眼。”
“哥,你都已经儿孙满堂以后别总跟俺较劲。”
“你不残也不傻,勤快点能死啊!”
“这就是命,等成才、成文出息了没准以后还能享他俩清福呢。”
“放狗屁!就你这熊样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儿。”
李德顺拿自己这个弟弟一点辙都没有,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妥妥的滚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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