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粮满仓”,陈海带着老柴往北而来,准备去刘家给刘崇说明一下情况,顺便和刘月娥再见个面道个别。一路上,陈海都是底着头,边走边想着如何打破眼前的困境。如今贼寇猖獗,莫说剿灭贼寇了,自己这带着人,钱粮去上任恐怕都是不容易的事,这路上是十分凶险的,自己领着不熟悉,不认识的一群手下,还有很容易招来贼寇的钱粮物资,遭遇贼寇作战基本上是一定的事了,得想个好办法才行啊!陈海虽读过纪效新书,可那是一知半解,并不懂兵法,该怎么办呢?
陈海皱着眉头想着烦心事在前面走,没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老柴被几个青皮拦住,连老柴大声呼喊“少爷,少爷……”都没听到,直到往前有走了几十步,被路边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绊的一趔趄差点摔倒,陈海才惊醒过来。待站直身体,扭头却不见了老柴,急忙回头张望,远远的看见老柴被几个人围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海忙回头走过去,离的近了,距离十几步,听到那其中一个青皮正在踮着脚用手拍打老柴的脸,边拍边骂道:“你个夯货,快说又在那弄来钱了,休要欺骗爷爷们,看看你这身上穿的戴的,没个一两银子恐怕休想买到,快点说,不然今天爷爷们比上次还要狠的揍你!”其他几个青皮也在起哄,推搡老柴,老柴被他们连推带骂的,急的满头大汗,嘴撇着看似又要哭起来了!陈海看到这个场面,怒从心中起,迈开大长腿上前快步飞奔过去,一脚踹倒一个正在推搡老柴的青皮,然后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苍啷”一声从腰间拔出横刀,“刷”的一下从侧面把刀刃架到那个拍打老柴脸的青皮脖子上,陈海已经看出这个家伙是带头的。那青皮见突然一把刀架在脖子上,想扭头看是谁,又不敢动。这货吓的急忙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拿刀架我?”
“你又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县城拦路抢劫?”
“我乃是马爷的干儿子谷三,你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道是谁,原来是‘马王爷’麻拐子的手下,难怪如此的大胆,就是不知道‘马王爷’能借你胆,今天能不能借给你一条狗命!”
这“马王爷”麻拐子是内乡的一霸,他并不住在县城,而且住在内乡西北方五里处的五里堡,原来只是那里的一个农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干起了很多龌龊的勾当,抢劫,欺诈,拐带女人小孩,敲诈商户等,反正只做坏事,不做好事。据说有一次在争夺地盘时被打拐了一条腿,反而比以前更歹毒狠辣,凭着阴狠奸诈,又勾结县衙的胥吏,这几年成了内乡县的毒瘤,认了一群干儿子干孙子为非作歹。陈海家以前也被迫要每个月给他们“保护费”!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陈海向来对他们这些人就是一个“恨”字,恨不得把他们这些人渣全部杀个干净!陈嗣虞也知道他们这群人为非作歹,甚至想出动过三班衙役去抓麻拐子,但县衙里从县丞,主薄,典史到下面的三班衙役都是阳逢阴违,给麻拐子通风报信,无可奈何下,陈嗣虞也就放弃了抓他的想法。
陈海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先把这几个烂人先砍了!这个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过来看热闹,有人已经认出是陈海了,在旁边:“陈傻子……,陈傻子……”的议论着,人群之外又拥过来几个巡街的帮役看到是陈海拿刀架着青皮的脖子也是拔刀围了过来,直喊道:“陈秀才,放下刀,可不能杀人啊!”那青皮谷三不敢扭头,听到议论说是陈傻子拿刀架着他,又听见衙役们过来了,张嘴骂道:“陈傻子,你是真傻了吗?敢拿刀吓唬爷爷?快放下刀!”陈海怒道:“再喊一下试试,汝想试我刀利否?屈原岗上的贼寇我陈海杀得,你这样狗彘一样的青皮我杀不得吗?”说着手腕轻轻转动了一下,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谷三脖子上的皮,一缕细细的血线立刻顺着脖子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