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2分,玲珑赶到落樱苑,半路上偏偏要遇上春燕,玲珑当然认识春燕,只是两人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春燕是实验小学的数学老师,听说还是骨干,教的孩子老拿奖,凭奖项可以直接升入武昌初中排名第一的武珞路中学,几年前因为大病一场,病愈后邹蕤把她借调到自己的大学,进的后勤部门,工作时间长活也挺重,过了半年又转到保卫处。
“她,别的长处没有,就是脾气好,真不知道当小学老师是怎么熬过来的?”邹蕤极少在玲珑面前提起春燕,这是极难得的一次,他说:“我这人就是比别人多点福气,老婆娶得贤惠,又遇上红袖添香的你,”
玲珑当时怼了一句:“美死你了。”
邹蕤的笑脸立时凑近,说:“说得好,我邹蕤就是死了也值。”
玲珑一口气爬到6楼,邹蕤办公室的房门开着,里面静悄悄的,玲珑走到门口,邹正背对着门口坐着,他在看窗外,窗外一片静好,枝丛繁叶中依然能看见家属楼。
玲珑轻敲下门,邹蕤没有转过身来,他说:“知道是你,进来,关上门。”
玲珑关上门,坐下,18:00整,邹蕤转过椅子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从昨天开始,玲珑都是憋着一口气,是委屈、是气愤、也是害怕,更有担忧,现在此刻,邹蕤平淡的一句话倒让她心里发酸,她想到那年父亲去世前的晚上,也是自己一个人经历所有,所有的一切。
“我要找高马对质,他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我真是不敢相信,也不是一年、两年,他这人虽然是爱打点小算盘,怎么也至于这么,”玲珑停了,在想用哪个词来形容。
“这个人不简单啊,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事,叶写了个报告,她最是个裹筋的人,天天一本正经,其实,算了,不提!我下午想找高马,跟他谈一谈,结果这个人溜了,玲珑,看样子,你得罪了小人啊!”邹蕤的语气有点重。
他的眉头紧锁,说:“还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让你知道,”
玲珑急了,说:“又发生什么?”
邹蕤叹口气,仿佛有点疲惫,说:“出大事了,刚才,就是一个小时前,王校长叫我过去,”他停了下,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又说:“有人把咱俩的事告到他那儿去了。”
“什么?”玲珑嚯地一声,站起来,脸色苍白。
邹蕤赶紧安慰,说:“坐下,啊,我就是担心你,唉,真是左右为难啊!我刚才一直在想,是哪一个?这么处心积虑要害你,害我?”
玲珑正色说:“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不过,我是问心无愧的,让学校调查,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有违学校纪律的事,今天晚了,我明天自己去找那9个签字的学生,特别是吴梦凡和陈小亭,我简直怀疑这些个签字是不是他们本人签的?”
邹蕤递给玲珑一小瓶天然苏打水,用食指敲打着桌面,说:“我仔细想过这事,高马绝对只是个出头鸟,他背后的指使人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邹蕤的语气意味深长,玲珑想了会说:“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想通过我来搞垮你?”她喝了一小口水,说:“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又不是在演电视剧,我的头疼。”
邹蕤关心地起身,挨着玲珑坐下,他刚想用手摸摸她的额头,玲珑条件反射地侧过脸,她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外面的空气有着傍晚的清凉,玲珑对着家属楼的灯火阑珊,她觉得累,过了好一会,邹蕤才走到她身边,不过,有意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玲珑有点愧疚地说:“对不起,我,这两天心情不好。”
邹蕤打断她,说:“没事,是我越线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说分就是分,是我刚才不对,不该拖泥带水。不过,我也是关心你。”
玲珑愈发心软,她说:“反正事出了,躲、怕也没用,大不了就是不干了嘛!”她停了下,又问:“你提副校长的事,有影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