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难啊！”沈清文叹了口气，对贺凌尧说。

“朕知道，阿祯已去，去之前还曾差点担了那样的名声。本就是死无对证，朕不提还则罢了，若是再提起此事，恐更惹人非议。”贺凌尧坐了下来，对众人缓缓说道：“可他平了西宁洲，劳苦功高，本就该受我大辛子民千百年敬仰。”

“妾以为。”云玲羡顿了一下，“或许皇上可以从一个人下手。”

“谁？”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由西宁洲起，自然该由西宁洲的人来平。”

“你说呼延乔？”

云玲羡摇了摇头，“妾说的是伊妃！”

“她？她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宫里只当没这个人似的，她能做什么？”贺岫绾没好气的问她。

“伊妃是和亲公主，那就是西宁洲臣服于大辛的象征，只要她还在一日，朝中大臣就忘不了阿祯的功绩。”

“皇上，歆盈说得对，此事从伊妃下手正合适。”

“嗯，这事急不得，还要从长计议。对了，还有一件事，朕有一个想法，朕要在清福殿侧殿修一个供奉大辛功臣画像的地方，既然阿祯进太庙还需要些时日，那就先供奉在那。”

贺凌尧说着，从旁边拿出来一个名单。

“你们看看。”

他们凑上去，上面写着八个已逝的臣子名字，许多人他们都没见过，贺岫绾只认出了敬瑞皇贵妃的兄长。几人把名单看完，最后一列赫然写着刘祯的名字。

贺容湘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墨迹，开口道：“阿祯的画像？”

“对，阿祯的画像，我要让他的画像流传百世。”

“我来画好不好，皇上。”云玲羡问贺凌尧。

贺凌尧丝毫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谁能比我们还熟悉阿祯呢！”

云玲羡回忆着刘祯生前的音容笑貌，自己要偷偷的为他作画，要是前朝那帮御史知道她给一个已逝的臣子作画，指不定要闹到什么天翻地覆的地步。

“好，把阿祯画下来，省的……”顾萱扫了一圈众人，“你们还记得珊之长什么样子吗？”

她的一句话不免让大家沮丧起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们记忆中的样子都渐渐模糊起来。

“我真怕哪一日珊之就是站在我们跟前，我们认不出来了。”

这六年来，他们无法想象秦珊之究竟吃了多少苦。老天怎么偏生给她们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明明都已经有她的线索了，明明都近在咫尺了，怎么就找不到她了呢？

“不会的，珊之早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对，至少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