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长嘴是多么重要。”

正当两人沉溺于只有彼此的氛围时，沈芙筠及时把她们二人抽离出来。

“你都想好了？”贺凌尧问顾萱。

“想好了，为了大辛，也为了阿祯。”

“你能杀了呼延乔最好，或暗杀，或用计，朕准你先斩后奏，但要记得无论如何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地。”贺凌尧握紧拳头，“无忧，阿祯走了，整个大辛，朕最信任的将军，就只有你了。记住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只要你平安。”

“臣定不会辜负圣意。”

顾萱听了他的话，眼圈泛红。太难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太难了。好像每个人长大了都会有自己的不得已，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那个初见的深秋，回不去书声琅琅的尚书房，也回不去充满欢乐的那棵老梧桐树下了。

或许顾萱也想不到，她真的会为了贺凌尧的这句话戎马一生，死而后已吧！

“害阿祯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仝家，朕早晚要诛灭。朕今日叫你们来，除了为了她们二人，还有两件事。”

“皇上有何事？”

“这第一件事，朕登基后的第一次春闱恩科定要重视，朕命宁儿的长兄带着翰林院出题，为国家抡才，选出真正有能力的人。科举的主持有礼部侍郎管着，只是这主考官用谁，朕倒是犯了难。”

贺凌尧说着，眼神还在俞景安和沈清文之间摇摆不定，看的两人直发毛。

“不用争，臣不能胜任。春闱之时，正值各地播种，，需统计各地人口和土地情况，臣是清吏司的主事，届时定然走不开。”

“臣也不可，此次春闱监生众多，臣身为国子监祭酒，自然要避嫌。”

国子监的监生都算是沈清文的门生，若是他担任主考，恐生事端。

“朕知道，朕的意思是，百官之中，你们二人可有举荐？”

沈清文和俞景安对视一眼，犯起了难。

“这……我泱泱大国，能人贤臣自然不少，可若说做春闱的主考官，众位大臣难保不会有自己的心思。这科举，是天下学子改变命运的机会，必须要有保证公平，所以主考官的人选，皇上定要深思熟虑。”

“朕明白，朕要找一位有才干，有能力，不偏私，不结党的大臣主持科举。”

若是从老臣里面找出一位主持科举的人极其容易，只是仝和章乃三朝元老，高祖皇帝登基时祭告天地的文书都是他亲笔书写，他与这些老臣交情过深，又颇具威望。他要是想要在春闱榜单上动手脚，许多老臣都会卖他这个面子。

毕竟他现在反心未露，在众位大臣眼中，还是那个忧国忧民的文华殿大学士。要不是暗中查出了贺凌冀的那位小妾与仝家有关系，或许连他都会被骗到，等他乱政谋权之时，只怕江山不稳。

若是从新晋的年轻臣子中选一位主持科举，除了他这两位伴读，其他人还真不够有分量。思来想去，贺凌尧就犯了难。

“皇上要是为难，妾到有个主意。”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沈芙筠说了话。

“宁儿不妨说来听听，你可有哪个人想要举荐。”

“此人才学渊博，身份高贵，妾以为是此次春闱主考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