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外婆家打电话。
表弟表妹们又守在电话边。
“李老师,上午在南门头,看见一件米老鼠的衣服,好漂亮呀。”
“什么颜色的呀?”
“红色的!”
“宝贝,你多高啊?”
“妈妈说我八十公分。”
“多重啊?”
他躺在床上,看着木板屋顶。
外婆外公的发香是多么的熟悉忧郁。
她厉害啊,听声音就知道是哪个姨舅的孩子。地址也不用问了。买完零食买衣服裤子,明天就是玩具。
她厉害啊,才来几次就把妈妈打动。那热乎劲,她们两个在拍拖。如果老妈非要娶这个媳妇咋办?一会儿要自己对唐负责任,一会儿把木铃捧在手心。
见异思迁,朝秦暮楚,一只脚踩两只船。哼,水性杨花。
对,要是老妈敢逼他娶木铃,他就敢介绍女人给老爸。
老爸虽然老了点,可是校长。在小县城,这官不小,算高收入人群。一米七的标准身材,不高不矮。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
最最吸引观众的是高贵气质。厦大生物系高材生,走到哪里都鹤立鸡群。
做官的朋友说过:无论多大的官和老爸说话,都有一种被压迫感。
这也是爸爸升不到教育局的原因。
想着,想着,熟悉的发香引诱入睡。外婆在抚摸他的头发,葵扇的微风送入梦乡!
表弟表妹们在床上使劲蹦哒。
醒来,电话里一阵亲热,很放松的那种,过年那种。
“想练拳呀”
“休息一段时间,大脑会自己整理出最佳方案。”
“嗯,读书也是这样啊。背好几天不熟的诗,几天不理,自己蹦出来了呢!”
“千万不能不抓铁拳头就练拳,影响手感。”
“好的啦。”
“回去杀鸡拔毛。love you forever!”
“好,爱你!”
老妈准备了很多礼品。
两条红塔山,两瓶五粮液,给她爸。一块上好棉布给她妈。
一麻袋鸡鸭兔给全家。
“烟酒留给爸爸不好吗?”
“你爸哪吃得完?剩下来还不送去姜家堡?记住规矩,见人就鞠躬。”
从人力三轮车下来,傻了眼。
这一带经常来,一片别墅,哪一栋是呢?
“喂,在这呢!”她在远处招手。
东西真重,满头大汗。
“来,帮你提。”
“不用,锻炼体能。”
院墙红砖绿顶,朱红大木门。花园有喷泉,半裸西女肩扛水桶倒水那种。几十棵桂花树整齐排列。
如果来个园林师姐,一定会开铲车整个推平。
“很俗不是?”
“不会,接地气。有自我风格!”
“谢谢安慰!”
保姆打开厚重防盗门,客厅有外婆家那么大。
她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叼根烟。她妈在一旁织毛衣。
“爸,妈,耀武来了!”
“叔叔好!”鞠躬。
“嗯!好。”眼睛还在电视里。
“阿姨好。”鞠躬。
“嗯,好!”毛线针还在挑刺。
“走,咱们上三楼玩,那是我和弟弟的空间。”
“稍等!阿姨,烟酒给叔叔。这块布料给您。鸡鸭兔给全家。”
“好。谢谢啦!放那吧!保姆会处理。”毛线针依然在挑刺。
走到三楼,一位小弟弟铺开满地玩具在摆弄。
“弟弟好。”鞠躬。
哈哈哈,她笑弯腰。
“你呀你!就喜欢你的幽默诙谐。”她的笑意是纯真无邪的心喜。
“妈妈教的。”
“那我更喜欢阿姨多一点。”
“嗯,绝不会吃醋。别喜欢鞋跟就行。”
“哈哈,喜欢又怎么了?”
“好,祝你们幸福!”默数一二三:“我去少林寺。阿弥陀佛!”
哈哈哈,笑声镇西关。
“老天,我们还站在楼梯口。怎么不提醒?待客不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