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笼笼鸡鸭嘎嘎唧唧,骚味四处游荡。
老妈锐利的眼神扫射,母鸡们缩起脖子。
一手打开笼盖,一手伸进去,脑袋侧着盯住目标。
母鸡们咯咯尖叫,闪避。
抓住两只脚,提出一只芦花大母鸡。
咯啊,咯啊,绝望大声尖叫。
“眼光真准,昨天还生了一个蛋。回去养几天,保证天天一个双黄蛋。赚了。”农妇喋喋不休。
老妈蹲下,一只手掐住母鸡两只翅膀根,按在地上。
它屁股翘起。
食指插进屁眼左右旋转。
没蛋!
把它塞回竹笼,继续扫射。
嗯,这只屁股大一点。
母鸡又是绝望的叫。
有蛋。
“太廋,没几两肉。多少钱一斤?”
老妈步步紧逼,农妇步步为营的退让。
成交。他张开空米袋,母鸡头朝下被塞进去。
老妈巧遇四姨,世界只剩她们两。
阿虎坐在市场角落,白衬衫上一块块污渍图画。
肯定是老妈不知哪里搜罗的旧衣裳。
“阿虎,怎么没去广州?”
“舍不得这里的兄弟。”
“带几个徒弟出来。有机会了带你去广州玩。”
“好。”双眼闪光。
他已经成为他唯一的亲人。
菜市场隔壁就是廉价衣服市场。
木板隔出一间间十平米的摊位。
各式衣裤层层挂满。
买五六件灰色衬衣送到阿虎身边。
东西差不多了,先提回去。
鸡鸭兔在袋子里挪动,屎味溢出。
老爸正襟危坐,慈祥和蔼的说话。
一位女孩频频点头,两指捏着茶杯不停转动。
抬起头,方圆脸蛋笑容灿烂出红晕。
“啊,泥鳅小伙,终于抓到你啦。”
声音略显激动嗔怪。
“啊,泥鳅姑娘,天空海阔先照顾鸡鸭鱼肉。你喝茶。”
“好咧。继续听叔叔教诲。”
兔子塞进笼,鸡鸭的脚红色塑料绳捆紧。
“阿姨好。那兔子一看就很多肉呢。”
“哈,木铃,这回可抓到我家耀武啦。他老是说到你家玩呢!”
“太好了呀,待会儿约。”
他挠挠脑袋:唉,老妈的嘴,田里的娃,四处闹腾。
“陪你同学聊,我处理文件。”老爸走进卧室。
“什么时候放假的?”异口同声。
两人大笑。
续上茶。
“上个月三号。后来在工厂里实践金属工艺学。”
“六月最后一天就到家了。”
“你舒服。未来拯救人类儿童灵魂,现在要养好精神。”
哈哈,她笑出泪花。
“立志考研,做大学老师呀。”
“立志挂科休学留级。”停了几秒:“等你来教。”
咯咯哒,咯咯哒,使劲拍桌子,茶水跳出来。
他开始演讲抓小偷。
她时而瞪大眼,时而惊叹,更多是噗嗤噗嗤笑。
“我们福州也很多小偷呀。被偷了两次呢。借菜票打肉菜。爸爸一生气,汇了五千,全买菜票了。”
“叔叔慷慨!我妈。”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