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游山玩水后,逸王在云巅城中心找了一处宽敞舒适的宅院,院子和房间都一层不染,像时常都有人收拾一般。
逸王领着松怷,邵延些进入到正厅,对着他们吩咐道:“接下来我们就在这安心住着吧,你们想去哪就去哪逛,我是跑不动了。”
王爷留恋地像对待旧物一样触摸着房里的物件,这是他最珍视的故人曾经住过的宅院,自从十几年前故人失踪后,他便每日让人打扫着,想时刻他的兄弟回来后都能如从未离开那样崭新如故。
逸王对着松怷招了招手。
“松怷,我已经吩咐人将东边别院的屋子收拾了出来,你就在那住就好,有时间可以去后山的花园玩玩,我年轻时候经常去那里,可是茂盛又罕见的,就是歧路比较多,容易迷路。”
之后,似沉思过去又似惋惜般地加了一句“你定会喜欢这里的。”
松怷一边答应着义父,一边将已经一路疲累的他搀扶进里屋休息去了。
第二日,松怷穿了一身男装,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俊俏小伙子,出了宅院大门便往南去了。
她这次是打算去一个拍档行,而且她早就做足了功课。
在没来这云巅城之前,松怷就和她的小伙伴黎米篱商量好了,来这里必须去这个拍档行,因为这里每年都有一次稀有古玩的拍卖大会,有字画,瓷器,木楔,家具,应有尽有,而且很可能能够拍到一个失传已久的宝贝。
关键是,她早就打听到了,一幅名叫《归藏》的失传已久的名画很可能就在这次拍档中展示竟拍。
松怷平日很喜欢和黎米篱研究古画,他俩曾经将先秦时期刻在书简上的一幅山水素画从破烂不堪,修复成颇具原形的样,完成后胸中别有一番成就。
而这份失传已久的《归藏》图是他俩在很多个夜晚,从各个不一样的古书中将这个画的详情拼凑出来,越难以窥全貌,反而越是惦记想念,越是想要弄到手。
这次松怷是有百分百信心的。
她的及笄礼上,很多宾客送的礼物,再加上这么多年在义父的慷慨之下,松怷也是攒了不少钱的,如果需要全部都花到这幅古画上,她也毫不会心疼。
就奔着这样的决心,松怷抚摸着沉甸甸的钱袋,舍命般毅然踏进了拍档行的大门。
拍档行内装潢气派,已经汇聚了好多人,都是穿戴富阔的男子,大多蓄着胡须年龄往上,松怷一看就是个毛头小子。
她整理整理衣衫,告诫自己,气势一定不能输,然后便找了一个中间第三排的敞椅坐下了。
不一会,拍档的记事员便到了,他手指敲了敲那古物架左边立着的高桌,将账簿放在上面,示意拍档马上要开始了。
窜动的人员才慢慢安静下来,聚成一堆一堆的男子分散开来,用了好一会才各自找到心仪的位子,做了下来。
“第一件古物,是一个双耳浮雕黄雀贝瓷瓶。”喊完物件名字,记事员吩咐帮手将这古物放到了之前摆好的古物架上。
男子们纷纷张望着,交头接耳,看谁会给出第一个竟价。
马上就有人折起扇子喊道“我出三百两黄金”
众人愕然,没人想到有人头次就把价抬这么高的。
“五百两”“五百五十两”“七百里五十两”
…
没一会瓶子就被抬到了一千五百两黄金,最后由一个白发官老爷收回囊中。
松怷紧张地盯着进展,手握着折扇,却一次都没有喊过价,她在等那幅画。
等到拍完瓶子,拍完青鼎,拍完古家具,等等,等等,到了最后。
终于伙计拿来一个红色的布筒,记事员不无轻视地从他手中接了过来,他估计着贵重玩意都已经竟拍了出去,今天又是一笔不小的手艺,而最后这个不入流的旧画,他便不再放在心上,记事员快速取下布盖,拿出了里面装着的那幅画。
松怷凭住了呼吸。
记事员在伙计的帮助下慢慢展开了那副颜色暗沉,已经很破损折旧的画作。
就是那幅《归藏》图!
松怷记得清清楚楚,她从各种典籍中捕捉到的信息,那是一幅月亮与太阳出现在同一个天空的奇异画作。
松怷没有经验,她等不及了,想尽快拿到宝贝。
“五百两黄金”松怷学着别的男子折起扇子扯着嗓子喊道。
四周想起了嘘的惊讶之声,可能那些男子不懂,这样破旧的一幅画,怎么有人傻到开这么高的价码。
可是一阵安静过后,就在松怷以为她已经成功了时。
在她左手边,最左一排最后一个座位坐着的男子,突然将扇子一折,喊了一个价。“六百两”
“六百六十两”松怷不服气地加码道。
“七百两”男子也继续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