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府,这四个字犹如一柄利刃,直逼魏琳儿心底敏感的防御神经。
此刻安郡王府以被查封,沈情烟以是阶下之囚,如何会有安郡王府的人登门造访。
草草将衣裙穿好,魏琳儿于床前瓷枕下拿出一柄银色短剑,握剑的手藏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去。
确定是否要将房门打开之前,又问了一句:“安郡王府,你究竟是何人?”
“沈轻寒。”魏琳儿话音放落,门外之人便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魏琳儿蓦然一惊,冷艳的摄人心魄的眸子微微瞪大了一些,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冷笑。
“哼,沈轻寒,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房门打开,面前之人一袭黑色衣裳,手里拿着一个白色脸谱,虽五年未见,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沈轻寒,晋王最好的朋友,安郡王府的天才公子,不,现在应该叫他一声安郡王。
魏琳儿较沈轻寒年长九岁,与其姐沈情烟相差两岁,年少之时曾与之在同一所书院读书,虽未深交,也算是故人。
沈轻寒幼年之时多次随姐姐一起去书院,那时的他模样俊俏,甚是可爱,成为一众哥哥姐姐哄逗的对象。
每一次去书院,魏琳儿都要在他可爱的脸蛋儿上捏上一把。
小小年纪的沈轻寒对此很是不满,骑射课上,趁众人不注意竟拿起一张弓,搭弓上箭,对准十步之外的魏琳儿射了过去。
毕竟年幼,力气不够,虽是轻弓,亦不能拉满,离弦的箭嗖的一声往前飞去,恰好射在魏琳儿的左肩上。
雪白香肩之上的疤痕便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彼时沈轻寒尚还年幼,魏氏亦想借此拉拢安郡王府,此事便未予追究。
“五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进来说话吧。”
五年前,沈轻寒离开京师之时才刚到魏琳儿下巴,这五年时间魏琳儿身高没有变化,沈轻寒却依然高出她半个头了。
魏琳儿将沈轻寒让进屋内,随手将房门闩上,一边让对方于房间当中红木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下,一边自己也走了过去。
坐下后,随手将手上的短剑置于一旁,侧头打量着面前这个久违了的少年,冷艳的脸上浮起一抹自以为是的笑。
沈轻寒的突然出现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却还是可以猜出他此时回京,悄悄来访究竟所谓何事。
“晋王勾结安郡王府意图谋反,你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回京,不怕自投罗网吗?”
此刻的京师于安郡王府来说是凶险异常,相府更是如此。
虽然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点,沈轻寒却是淡定自若,全无慌张之感。
“五年,我离开月城五年,从未想过是以此种方式下山,晋王向来恭悯仁孝,安郡王府对大舜忠心耿耿,如何会意图谋反呢。”
“所谓人心叵测,纵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你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他。”
魏琳儿侧头望向于自己坐侧坐着的沈轻寒,美丽的眸子里透着一抹讥讽之色,言至此处,稍稍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