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执事!”
季恒隐去脸上的兴奋,赶忙转身拱手行礼。
有人的地方,就有压榨。
这位胸前衣襟微张,露出大片白腻沟壑,一身香风,嘴唇丰厚而红艳的妇人,正是常来压榨剥削季恒等人的吸血鬼。
钱玉华,炼气初期,掌管符道院杂务的执事。
她修为和职位虽不高,却也不是季恒这等杂役弟子所能招惹的。
“你会画符?”
钱玉华似笑非笑地盯着季恒,并上前两步,贴近季恒的身子。
香风扑鼻,季恒感觉身子骨有些酥软。
他稳下心神,一本正经说道:
“回执事,弟子刚刚有所感悟……”
杂役弟子的日子,没有任何出头的希望,所以他想冒险试一试证明自己。
说不定他袒露画符能力后,就能获得内门弟子的推荐名额。
“好啊,你偷学符法,看我不擒了你去执法堂!”
钱玉华脸色一紧,绕至季恒身后,用手捅了捅季恒的后腰。
“弟子刚刚只是妄言,钱执事您莫要当真,莫当真……”
季恒被捅了一个趔趄,也改变了话语。
但他却感觉,事情好像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在他的记忆里,钱执事时常刁难于他,令他极为厌烦。
现在看来,这刁难,怎么好似别有深意呢?
“那你的口出狂言呢,说什么要将李鱼双的修长玉腿欺压于身下?”
“啧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个贼胆,你就喜欢腿长是不是!”
钱玉华神情愠恼,扯着嗓门大喊。
“哎哟,我的钱执事,您老人家小点声。”
季恒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沓巴掌大的符纸,不着痕迹地塞进钱玉华柔软细腻的手里。
这是能画灵符的符纸,名为白鹿宣,用材极为珍贵。
也是季恒作为造纸坊杂役弟子,唯一能搞到的好东西。
“你这是?”
钱玉华按着季恒的手揉搓不停,表情故作不解。
“捡到的,正打算要上交给您。”
季恒一脸的卑微和讨好,也并未将手抽离。
他说会画符之事,没人会信,钱执事也不信。
但他想欺压李鱼双那双玉腿的话,要是被传出去,随意来一个炼气期弟子都能捏死他。
“这也就是小恒你,换作是其他人,此事别想这么糊弄过去。”
钱玉华掐了掐季恒的手背,正义凛然地把那沓符纸揣进衣袖中。
好处该收则收,人呢,该吃也要吃。
她很贪心,一样都不想落下。
“谁要将我欺压于身下?”
突然一个声音从高空传来,两人一驴皆噤若寒蝉。
“是你,是你,还是你?”
一把吐露着青色锋芒的飞剑,凌空在两人一驴的头顶分别点了点。
黑驴诧异,这怎么还有我的事?我是驴啊!
钱玉华也无奈,我也是女人来着,这一问是不是多此一举?
“他!”
黑驴举蹄,钱玉华抬手,一驴一人不约而同地指向季恒。
“我……”
季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驴一人也忒贱了些,本来三言两语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事情,现在却被实锤了。
“大师姐,您听我狡辩,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怕李鱼双就在身前,季恒也不敢再去臆想那双美腿的旖旎场景,他现在只想活命。
唔,大师姐今天的衣裙厚实了些……
“你不想欺压我?”
李鱼双猛然转身向季恒,面若寒霜。
转身时,衣裙微微扬起。
她那双修长玉腿,笔直而立,当真是人间绝品。
“这……”
季恒语塞。
这可怎么回答,这是送命题吧。
且不说那双腿,仅凭李鱼双姣好的容颜、高挑的身材、似雪的肌肤,就已经足以引得无数宅男频频入佳境。
说不想将她欺压于身下,那肯定是言不由衷。
说想,那肯定是嫌命长。
“哼,怂货!”
“修真之人,当率性而为,当砍则砍,当压则压!”
“扭扭捏捏,如何能磨砺道心。”
“指望你们这帮废材,符道院活该被取缔……”
李鱼双并不等季恒的回答,直接便是怒斥不止。
两人一驴互看了一眼,皆低头认命。
他们知道,这是撞到这位大姐气头上了。
但是,符道院要被取缔,跟他们掌管杂务的执事、杂役和驴有什么关系。
要骂,就去骂那些个内门弟子不争气啊。
“内门弟子也是一群废物!”
“学符十多年,低级灵符都画不全,中级灵符更是无一人能画出!”
“宗门养你们何用,等着被人找上门打脸吗?”
提起符道院的事,李鱼双越说越气。
天衍宗最初是搞天地推衍,探知天地万物的发展演变的宗门,以占卜、结阵、画符为主。
占卜早就没了传承,阵法也完全沉寂在秘籍里。
现在,宗门又提出要取缔仅存一息的符道院。
虽然符道院无人能画出中级以上符篆,虽然大部分符师成功画出一张灵符浪费的材料要大于符篆本身价值,虽然大部分符师也渴望着并入其他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