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过谦了,依小女看,举朝公卿,文治武功,皆不如将军。且今日一见,将军生得,真真是丰神俊朗,沉雅非凡,怎能不让这天下女子心动?凌儿也算是见过些美男,但皆不如将军半分,看着将军,凌儿这心啊就扑通扑通狂跳。”女子声音忽然娇柔,解下狐裘便漏出一袭绿衣。真真是蜂腰巨乳,魅惑众生。边上站着的人脸色通红,一时口干舌燥。
忽然丁当一声响,似有人影从门口闪过。
翠桃慌慌涨涨到了宫卿跟前,气急道:“那个女人果然不是好人,穿得跟个妖精似的,正在勾引侯爷呢。夫人快去看看吧。”
宫卿猛然站起,快步走向门口,可是走了两步便停下来,思索片刻,便折回。
翠桃惊道:“夫人?”
“侯爷有定力,不必大惊小怪。”宫卿道。
“可是……”翠桃还要说话,宫卿示意她不必多说。男人的事,他要想,看着也无用,徒增难堪。他若是不想,她如此前去倒是令他难堪,不如静候。
虽是静侯,心中却是无法平静,也想到了最坏结果。男人嘛,食色性也。只是心底那晦涩地疼却怎么也无法挥去。
卫青冷然看着刘凌,刘凌却不以为意,这样的男人,若是那么容易拿下,还有些个什么意思。
“将军为何如此看我,小女子只是倾慕而已。英雄美人,美人英雄,发乎情而已。”刘凌道。
“将军是正人君子,可能有所不知。她们那些个公主,哪个不是养几个美男玩乐。当然,如将军这样的,便是送上门也是值得的。将军,家花虽美,哪有野花香?您知为何那些个王爷喜欢乱伦,越是禁忌,越是爽。且一个女人一个味道,如今都送上门了,不尝也白不尝,嗯?将军……”女子声音娇媚中带着不尽的诱惑。
“翁主深夜来访怕是不会单是将自己送上门吧?”卫青道。
“哈哈……”一串银铃般地笑声后,“将军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凌儿如今更是心痒,将军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刘凌说着就凑了过来,一只手已然搭上卫青的肩膀。
卫青冷然看着挂在肩头的手,眼中的寒意更甚。
“翁主显然在发情,家中狗子这两天也发情,要不让人给你牵来?”卫青道。
“你!”刘凌柳眉一簇,勃然大怒。可片刻后,转眼笑道:“小女子可是见到将军才发情的,将军你魅惑小女子,你得负责,将军难道不想……?”
刘凌说着,红唇已然凑到卫青的脸上。
“啊,疼!”刘凌叫道。
卫青的力道哪是一个女子能承受得了的,刘凌觉得自己的胳膊骨头都要碎了。
卫青一把将刘凌推到一边,刘凌迅速闪远。这个男人真是不知怜香惜玉,倒是像个魔鬼,可是更让人喜欢了,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真是不识情趣,听闻将军后院只有一个夫人,众人皆言将军情深。谁人不知男人如狗子,不该是能上便上?情深?我看怕是那里有毛病,却惧人知晓吧,哈哈……”
“看着将军威武雄姿,不想是个不中用的。放心哟,将军,我会保密的。”
女子言笑晏晏,说完便款款离去。
下人远远看了一眼卫青,意思非常明确:“难道就让她这样离去?”
卫青知他何意,道:“徒呈口舌之快而已,毕竟是淮南王之女,追究无益。”
待卫青进屋,宫卿一颗心才尘埃落定。宫卿一眼就看到卫青脸上的红色唇印,她拿出手帕道:“干什么了,脸弄这么脏。”,她给卫青擦脸,动作力度有些大。
“弄疼了,她说我后院只有一个夫人是因我那里不中用。”卫青道,颇有些委屈。
“听她娘的胡说!”宫卿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口出脏话了。
外面的下人也是吃惊,夫人总是温婉有礼,何时骂过人?可见是过于义愤。
宫卿脸上讪讪,笑道:“知道夫君牺牲颇大。”她将卫青的脸擦干净,然后踮起脚,红唇在同样的位置印了一下,左右端详了一会儿,满意道:“如此好看多了。”
“有些个肉啊,端到眼跟前儿都不能吃,不然,吃后知晓这肉趴过无数只苍蝇,没得想呕出来都晚了。”宫卿道。
“夫人所言极是,我又不缺肉,你说是不是?”卫青意有所指,眼底的情韵也介于挑逗和揶揄之间。
宫卿瞬间脸通红,心想这男人不管平时多正经,内心还真是一样恶劣。
刘凌走出“将军府”,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她狠狠踹一下门槛,走至马车前,还回头对着府门冷冷一笑。卫青既然拿不下,不是还有苏建、张次功……?
苏建被皇上派去建朔方城,算是躲过一劫。
皇上年轻力壮,力求扩张,西南派司马相如为中郎将通西南夷,东北设苍海,控制朝鲜,北边建朔方抵御匈奴。扩张的结果是府库告急,眼看国库无钱,御史大夫公孙弘谏道:“空自经营此等无用之地,国库空虚,民众疲敝,恳请皇上罢黜这些无用之事。”皇上看了看众大臣,似乎附议者很多,便对朱买臣道:“你说一下修筑朔方的事。”
朱买臣一口气说出了修筑朔方城的十个好处,说得公孙弘哑口无言。
正议间,人报:匈奴军臣单于死,弟弟左谷蠡王伊稚斜打败太子於单,自立为单于。太子於单走投无路,来汉投降。
皇上听后很是高兴,当即决定大宴群臣,欢迎太子於单来降。
卫青携宫卿赴宫宴,卫青一身朝服,身姿挺拔,威严肃正。皇上端坐中间,左右分别是皇后、李夫人。下首第一分别是匈奴太子於单和太子妃,丞相公孙弘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