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的耐心拿出来反复揉捏的事情不单单只有一两件,疫情期间的日子每一天都显得格外漫长和疲倦。
周四的班级最终还是闹得取消了一月份所有的集训课,他们在群里大张旗鼓,在电话里言语激昂,在那大家都在咬牙坚持的新的一年的开始,我也直接跟校长申请停课了。尽管领导们对我反复询问,我仍然坚持停课。
本来上网课和补课就弄的人头昏脑胀了,每天还要跟他们扯着绕来绕去又绕到原点的话题,实在是让人心情不美丽。
学校在我再三坚持下还是批准了这个班的停课。虽然整班停课是大事,但是其实我也跟主管和口语老师反复沟通了,其次上一次我的高烧请假中途被驳回,就让我已经失去了对于学校最初的那份“敬畏”——与其消耗自己成全这份敬畏,不如先尊重自己——尊重本身就是双向的。
一月份的寒假集训课期间,基本上就是一天到晚都在上课,各种会议和其他的安排也终于让步于上课。
上课前的等待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我经常跟阿朵开玩笑说每次上课前我就想一台待机的电脑,熄了屏什么都做不了,课前的这个把小时就变得格外漫长。
而一旦开始上课了,时间就像黄昏爬过窗户跑上墙的树影,看着它一点点被周围的暗影吞噬,你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流逝。也许这也能算得上是集训课多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吧。
上课,下课,再上课,再下课……当一个老师什么时候开始了讨厌上课,那他就真正算得上是一个老师了。
跳出当时的自己,不自觉地加速了这段时光——并没有留给我多少深刻的印象,时间直接来到所有课程都快结束的日子。
那是一月九号,也就是年前的工作期间的的最后一个休息日。
跟往常一样,在我休息的时候我都会约着楼上的室友一起吃饭。那天吃饭期间聊起了彼此接下来的打算,我问他,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不知道,我还不太想回去,但我妈总打电话叫我回去。你呢?”
“我们要过小年才放假,我估计就是小年后回去吧。”
“那我也过完小年再回去吧。”
“你辞职了,那上个月工资拿到了么?”
“还没有,要这个月二十号才发。”
“接下来怎么打算呢?”
“我妈说我家附近有个叔叔在深圳干人事的,我妈要我过完年直接到深圳去,托他帮我找个工作,我也打算就听他们的了,总在说我。”
“挺好的,反正你也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都在找工作了,还没有找到你想要做的,那就直接听你爸妈安排吧,至少他们也安心。”
“是的。”
“所以我们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两餐聚在一起了?”
“很有可能是的。”
说完我俩相觑一笑,他在夹菜,我在盛饭。
“那你房子跟阿姨说好了退租的事情么?”
“还没有。”
“那你记得这两天跟房东阿姨说一下,不然到时候退租也麻烦。”
“好。”
“那我们干一杯吧,就祝我们来年都越来越好。”
“干杯!”
……
“那你呢?”
“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