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一男一女唱个不休。
几人绕过台子走到海棠树前。朵朵芳菲缀在枝头格外悦目。看枝干的粗壮程度,这树应该生长了几十年了。
主树干的中间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洞里黑泱泱一片根本看不清东西。
众人正疑惑里面装的究竟是不是陈蝶衣的心时,赵月却表现的出奇的反常。
脸色煞白一片,她看着似乎很恐惧。
目光直勾勾盯着那个黑洞,脊背满是冷汗。
这种感觉她熟悉的可怕,和初入幻境时控制她的那股力量别无二致。
那股可怖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的灵气吸干的力量……
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少女捂着胸口脚底有些发软。
“你怎么了?”韫霜见她神色古怪,出声问道。
“……是它。”她满脸颓败。
“之前控制我的东西,就是它!”
少女咬着没有血色的唇,高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下手。
韫霜皱起了眉,犹疑着伸出手,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料,赵月猛地拨开她的手臂,大声道:“你疯了?!”
“我没疯。”她冷静答道。
“我就想看看这里面是不是真的装了一颗心?”
是不是真有那么恐怖,恐怖到让人闻之色变。
再度伸手,赵月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覃渊缓缓扬起她左手的长剑,“用这个。”
驻足片刻,她收回右手,用剑鞘触进那个黑洞。
水蓝色的剑鞘在碰到那个洞时,里面激起一道淡紫色的幽光。
韫霜脑子忽然晃过初见陈蝶衣时,她眼里的紫光。
随即又往里深入一寸。
众人目光紧紧凝视着洞口,四下不知何时变得格外安静,就连戏子何时消失都没有察觉。
忽然——
“轰”的一声剑鞘瞬间变得炙热无比,仿佛被上千度的铁水灌溉一般。
“嘶—”
韫霜猛地缩回手,长剑“哐当”掉在地上。
“好烫!!”
黑洞里那抹幽光像活过来似的,趁着韫霜不注意,化作刺眼的火光迅速扑向她。
“小心!”
若非覃渊站在一旁眼疾手快的将她推开,被这流火击中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其他人被这忽如其来的攻击吓得都不敢再靠近分毫。
“你没事吧?”
林策和韫霜也算有些接触,和态度冷漠的其他人相比,他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
伸手正打算扶她起来,不想背谢亭宥抢了先,他躬身将拿人扶了起来。
心里对韫霜莫名生出了点敬佩之意,有些事面前,这里的很多人都比不上她,虽然她身手真的差的没边。
……
“在这里,不经允许就随意动我的东西,胆子是真大啊?!”
女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是陈蝶衣的声音。
果然,片刻之后淡紫色的身影出现了众人眼前。
女人冷冽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一改昨日柔弱,她白皙的脸上净是怒气和冷漠。
看着韫霜微红的掌心,陈蝶衣眸光多了寒意,“你也想取了我的心,也想杀了我?”
韫霜面色平静,毫不避讳手心的伤,“我没想过杀你。”
如此回答却引的女人大笑,好不讽刺!
谢亭宥不动声色的往前迈了半步。
身后,再度开口,“你为了你弟弟,不惜惩罚整个陵阳城,他们何其无辜,你却为了一己私仇报复所有人。”
“我不想杀你,但这样荒唐荒诞的噩梦该结束了!”
“你懂什么?!”
女人勃然大怒,扬手升起一片花潮对着众人汹涌袭来。
闪躲不及的几人被结界传送消失在了幻境。
剩下躲过中心区域攻击的,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都被创飞在了地上。
“他们都该死!他们都是害死我弟弟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