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身上的疼痛战胜了理智,有人猩红了眼开始疯狂砸门,直至手上都血淋淋一片也不肯停手。
“这门这么结实,这么多人都砸不开?”白衣少女皱了皱眉,觉得奇怪。
说罢,覃渊带着一行人凑到了医馆大门前,彼时旁边的几个中年男人还在死命的拍门。
覃渊看了他们一眼,英气的脸庞稍显柔和,遂开口,“我们帮你。”
他借用了韫霜的剑,狠狠的对准门缝劈了下去,又做推门之势却依旧纹丝不动。
想来门内堵死了。
又过了半刻钟,门终于开了。
只是这次是连门带拴全都卸了。
一群人冒了金星似的闯进了屋子,却发现空无一人,最后纷纷绝望。
覃渊进屋后仔细端详了一遍,和那些看病的人不同,他可以不找大夫,只找药。
搜寻一番后,终于在后院的小屋里找到了一个药箱,里面有一个白色的瓷瓶,他拿掉瓶塞闻了闻正是自己要找的。
覃渊将药分给众人,然而那些病人却并不信赖他,毕竟他不是大夫。
见状,他只好把药又分给了林策,虽然覃渊不是大夫,可大家对他都很信赖,倒也没有疑虑,纷纷吃了下去。
几个人服下药后,顿觉好了许多。
“那大夫是知道我们要来找他故意躲着我们吗?”
“他躲的应该不是我们。”
“那是谁?”
覃渊不语,看着手中药瓶出了神。
突然后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扭头只见一个灰布棉衣的少女从里面小跑出来。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条手帕。
“覃大哥,我们得去趟酒楼了。”
少女面色微沉,她扬起手里的绢帕,上头赫然绣着一个漂亮的云字。
结合那大夫身上的脂粉气,加上这条帕子,他和酒楼云娘定然有着不菲的关系。
果然,众人翻进酒楼的后院,分头行动找了一间又一间的屋子,终于在偷瞄数十间屋子无果后,韫霜发现了那大夫的影子。
“我要杀了那个女人,日复一日的折磨我们,我快要被逼疯了!!”
门缝里,男人坐在椅子上双目猩红,狂躁地将手里的杯子摔的稀碎。
“怎么杀?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创造的梦,她就是要逼疯我们折磨我们,替那个窝囊废报仇。”
红衣女人眼神悲戚,缓缓坐在男人的腿上,纤细的胳膊抱着男人的脖颈,模样很是怜爱。
想来这人就是云娘了,果然也是一副楚楚动人的脸,叫人好不怜惜。
只是她说的梦是什么意思?难道幻境之中还有另一层幻境?
“呵!我总有办法,总有办法……”
“不行!太危险了,毁掉它我们都可能会死。”
韫霜在外听得仔细,那大夫说的办法或许就是他们出去的办法。
这时男人又开口了,“死了又怎么样,我们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将怀里的人紧紧搂了搂,愤愤道:“那个贱人为了那个窝囊废弟弟,不惜永世不得超生也要用巫术让全城的人陪葬。他一个破秀才以为自己有点文采就敢肖想本公子看上的人?!自己窝囊跳江凭什么要我们去陪葬!!!”
“今晚!今晚我一定要杀她,到时候她不死,我就死!”
说罢女人脸上隐隐露出恐惧,一下一下小声地啜泣着。
……
韫霜收回耳朵,脑子里串联起了所有的线索。
原来,这一切的缘由竟是如此不堪。
可陈晏幽真的是他口中的窝囊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