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色有些苍白,被月光照着瞧着格外病态。
“我知道。”
“你知道?”韫霜微微疑惑。
“方才他替你服药时闻到了,是脂粉味。”覃渊淡淡回应,目光专心的看着前路。
韫霜心里有些佩服和羡慕,覃渊远比自己想的要厉害,不仅是决策力,还是侦查力他都比其他人更加厉害。
自己何时又才能成为这样的人呢?
她这样想,思绪一下飞得老远。
直到耳边传来空灵的歌声。
两人齐齐顿住脚步,发现是那戏子在唱。
女人哀怨的腔调回荡在街上的每一个角落里,比之白日平添了许多可怖的感觉。
韫霜背后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冷汗。
可仔细听下来,她又觉得奇怪,那唱词和白天的完全不一样。
原本的痴心女变成了负心女的,负心汉变成了痴情郎。
二人虽觉古怪,却也没敢多停留,匆匆回了客栈。
然而两人刚进门,谢亭宥和赵月等人就迎了上来,看样子似乎一直在大厅等他们回来。
赵月脸色凝重,“覃大哥,不好了,林策他们出事了。”
覃渊看了看二楼,皱眉道:“什么事?”
“除了赵姑娘,凡事掉下水的脚上都出现了溃烂。”谢亭宥悠悠道。说时目光又对上了一旁的韫霜,继而试探:“你们没事吗?”
韫霜摇了摇头。
想起白日里医馆那些看病的中年男人,他们腿上的肉溃烂的样子,神色不由变得黯淡。
秦向南瞥了一眼覃渊,轻笑一声。
“这就怪了,就你们三人毫发无伤。”
三人?
韫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赵月,却发现那人此刻竟也在看自己,只是目光不那么和谐,带了些审视和不屑的意味。
不知为何,韫霜觉得这人对自己莫名带着敌意。
“秦公子想说什么不妨直说?”覃渊抬眸,目光凌厉地看向他。
一改之前少言寡语的态度,表情颇为冷漠。
“我能有什么话,不过就是觉得奇怪罢了。”秦向南摊手笑笑,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故意装起了糊涂。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们做的手脚不成?”赵月听出那人阴阳怪气,狠狠剜了他一眼,妍丽的面庞露出韫色。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按着秦向南的尿性,被人这么回怼,说不准下一刻就要开始争辩起来。
此时谢亭宥却往前迈了迈,一脸和善,“不若先去看看他们情况,所谓时间不等人。”
何苦和这样的人争执不休,浪费时间。
几人吞下这口恶气,直直上了二楼。
覃渊看了客房一行人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碍于外面情况诡异,众人商讨一番,第二日天亮时一起去了医馆。
不料众人到达医馆时,门外早已围堵了一群来看病的人。
医馆的门却紧紧闭着,外头哀嚎声不断。
“开门啊!大夫开开门,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人群中,韫霜一眼便认出了昨日来看病的几个男人。
等她再看清那几人腿上的伤时,心中震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一夜他们的腿已经溃烂的看得见骨头了。
这样的腐烂速度,简直令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