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蝶衣默默点头。
众人恍然大悟,暗暗猜测这紫衣女人会不会就是关键人物。
韫霜又想起海棠花雨里,每一片花瓣上的“幽”字。
于是又问:“小幽是谁?”
闻言,陈蝶衣却又不继续说了,眼里一茬一茬地涌出泪花来。
有人听得心烦,开始小声发起了牢骚。
“哭哭哭,女人就是麻烦!”
眼下情形,韫霜也不再追问了,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覃渊告诉韫霜医馆还有两个同伴,便提议先带着陈蝶衣去那里汇合。
医馆内。
里头早已不似先前那样空空荡荡,来了四五病人,全都是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
大夫正在看诊。
赵月依旧躺在诊床上,陈殊在旁守着。
一群人再次进了屋子,覃渊先瞧了眼诊床上的人,而后走到那大夫的面前,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医者可否帮忙看看我的朋友?”
大夫扫了一眼人群,看到人群里那抹紫色时,脸上神情有些不自在,但片刻之后爽快地答应了。
他写完手里方子,又嘱咐对坐的中年人。
“近几日先不要碰水……最好在伤口完全愈合前也不要出船了。”
说完,他沉思了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
“如果伤口还是继续溃烂的话,立刻来医馆寻我。”
等做完这些,看着那几个人出去了,走远了才又转过头问众人“你的朋友哪里有问题?”
陈殊闻言快步走了过来,指了指旁边的诊床,“她晕倒了,怎么也叫不醒。”
话落,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药瓶,随即走到诊床前,从瓶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到了赵月的嘴里。
那大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非常顺畅,果然不消片刻赵月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还真神,大夫你这啥药,一颗下去药到病除啊!”
“……”
众人唏嘘,大夫却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回到之前的位置开始磨药。
在经过韫霜身边时,不知为什么韫霜总觉得这大夫怪怪的。
屋子里的药香虽然浓郁,但依旧在那大夫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而且还是一种熟悉的花香。
总觉得……她在哪里闻到过。
“醒了醒了!她醒了。”
韫霜被声音唤回了思绪,跟着大家围了过去。
赵月睁开眼,脑子还有些空白,她从床上坐起,看着周围一众人脑子又混乱的不行。
“这是怎么了?”
陈殊在旁解释道:“你忘记了?你先前着了魔似的捡起戏台上那支海棠花,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了。”
“晕倒?”
她垂下脑袋努力回想,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戏台上的情形,想起那股奇怪又恐怖的力量,不仅将她控制还吸取了她的一些灵气。
想到此处,少女的脸上不免有些畏惧。
“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少女缓缓抬眸,对上男子平淡的目光,她道:“我不知道,但控制我的力量很可怕,它的气息里……全是凶煞的怨气。”
“难道是怨灵?!”
突然,“叮当”一声,那大夫手里的杵臼落在了地上,韫霜侧眸,发现大夫脸色很是难看。
“不可能吧,怨灵附身哪里还有人活的道理。”
“倒也是。”
……
午食快到了,在这儿闹腾了一上午,加上外头上山的路程,许多人都饿的不行。
城里到处都是食肆和客栈,于是众人随便找了一家,付钱时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包揽了所有人都份儿,最后还包下一了整个客栈。
出手阔绰的不行。
后来韫霜听人议论才知道那人原是南启长公主的独子。
叫谢亭宥。
只因为上临沧山时穿着打扮低调,一开始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倒是涌了一大批人去巴结他。
如此一来原本的队伍就出现了两个派别,一个是始终跟随覃渊的,一个则是奉承谢亭宥的。
但这些都是除了韫霜以外的。
她没想过站队。
下午的时候,覃渊让大家分头行动寻找有用线索。
鉴于韫霜和陈蝶衣比较熟一点,所以就让韫霜跟在陈蝶衣身边。毕竟陈蝶衣作为这里的主要人物,最重要的线索还得从她身上下手。
几人结伴开始四散离去。
韫霜特意问了陈蝶衣的住所,打算先送她回家,顺便路上套套话。
于是两个人又从食肆出去,顺着往前大街的方向走了去,而后转了几个角,经过一条卖小吃的长街,终于到了一个巷子里面。
巷子很窄,左右散着竹编的箩筐,灯笼和筲箕。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院子的大门。
“这就是我的家,谢谢你送我回来。”
见她并不想挽留自己,韫霜尴尬的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