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善？”

“可不嘛，长嫂心善可是我们白家都知道的。”

简凝嗤笑一声，靠近尸体。

“世人皆说我蛇蝎心肠，未央宫内更是遍地白骨，你这心善一词，着实不适合我呀。”

白慕川怔愣一瞬，敛了笑，正色的看着简凝。

“世人愚昧，长嫂可是顶好顶好的人，哪里就蛇蝎心肠了。”

“至于宫里的白骨，那都是，那都是他们该死。”

简凝目光凌厉的转头与白慕川对视。

“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

“那是谁？陛下么！”

简凝长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下来。

“日后莫要再提了。”

顿了顿，又一脸果决又满眼恨意的开口。

“白慕川，你若想保住你白家，就给本宫记住了。”

“我就是这世人眼中蛇蝎心肠的毒妇，害死一双儿女，逼的夫君剃度皈依。”

言罢，简凝转身又继续看着木床上的尸体。

身后白慕川缓神许久，才走上前跟着看尸体。

一身刀马旦戏服，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

双目圆瞪嘴巴微张，像是死前看见了什么惊恐之事。

青檀伸手撩开衣服的袖口和衣摆，里头空荡荡的并没有四肢。

“公主，奴婢需要对尸体进行剖验，恐污了您的眼睛，还劳烦您与白少卿在屋外稍等片刻。”

“嗯，有事叫我们。”

说罢，便带着白慕川离开了屋子。

门外头，老邓头瞌睡骤醒，见了两人起身行礼。

“见过二位少卿大人。”

简凝眉梢轻挑，打量了一下这个身形干瘪的小老头。

说是打瞌睡，这也没防着他知晓自己这少卿的身份。

等了半个多时辰，青檀终于推门而出，对着两人见礼后，才缓缓开口。

“启禀公主，此人四肢断口处不平整，且创面泛红肿胀，皮肉蜷缩，应是生前被强行扯断了四肢。”

“另外，身上多处绳压痕迹，还有尸斑淤堵，是死后被绳索勒住导致。腹部的那把长柄大刀也是死后插进去的。”

“致命伤为脖颈处的断裂，且醋蒸后显现指印。”

白慕川蹙了蹙眉。

“有人捏断了方少卿的脖子？”

青檀点头应是，白慕川却是神色难看了起来。

“有何不妥？”

白慕川无意地摩挲腰间玉佩，转头看向简凝。

“长嫂，方少卿的武功很好，之前还与御前侍卫统领上官祈交过手，两人不相上下。”

上官祈的武功简凝是了解的，虽说上不得江湖的天阙榜排名，但也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前任少卿方平有这般武功，还会惨遭虐杀，想来凶手的武功更甚一筹了。

而这等武功，在江湖上定然有些名号。

思及此，简凝又看向了青檀。

“看得出是哪家的功法吗？”

“没有内力痕迹。”

“不过，有一事还得白少卿告知，这方少卿身上可有胎记？”

白慕川一脸为难地瞧着两人，他又不同方少卿一起沐浴，哪里就知晓他身上是否有胎记啊。

见白慕川那副样子，简凝便知他是答不上来了，索性转身朝着外头走去。

“既如此，便去找个能知晓的人来问。”

白慕川快步追上，不解发问。

“这等隐秘之事，何人知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