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驻足回望，一身着红色官服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

见了简凝，拱手行礼。

“大理寺少卿白慕川，见过……简少卿。”

简凝挑眉轻笑，上下打量了一眼白慕川。

“多年不见，都已经长成了翩翩公子呀。”

白慕川浅笑颔首，旋即抬眸仔细地瞧着简凝。

那眼神之中，似有万千话语要说。

简凝侧身看向褚峥西，抬手朝前一指。

“褚大人，你应该还有公务在身吧。”

“我，应该有吗？”

简凝眉梢轻挑，收敛笑意，褚峥西忙是抬手拍了下额头。

“诶呦，瞧我这记性，可不是嘛，我这还有好些公务要处理呢。”

“那个白少卿啊，你就带着简少卿去看看吧。”

说罢，又扭头看向众人，沉了脸厉声呵斥。

“都杵在这里作甚，还不去干活！”

话落，众人一哄而散，褚峥西也是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白慕川抬手为简凝引路。

简凝眼神示意其他宫人们留下，只带着青檀缓步跟着。

行至无人处，简凝才侧头看着白慕川那俊俏的侧颜，轻声开口。

“想想该是有十三年未见了吧。”

“是啊，十三年前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终日只知缠着您。”

简凝轻叹了口气，顿住脚步。

“你兄长他……可好？”

“还是老样子，青灯古佛为伴，连寺门都踏不出去。”

简凝敛眸思忖，半晌才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来。

“我与他又有何不同呢，困于深宫十三载。抬眼望天，都是四四方方的。”

白慕川嗫嚅许久，才轻声唤了句。

“长嫂。”

简凝长舒了口气，颔首以做回应。

好一会儿，才挥散心头苦涩。

“罢了，莫提往事了，带我去看看方少卿的尸体吧。”

“嗯，在这边。”

过了回廊，又穿过两道门，才到了仵房外。

白慕川从腰间取出两方手帕，递到简凝面前。

“长嫂，仵房味道难闻，你捂着点儿吧。”

简凝摆手推拒，白慕川又递给了青檀。

“青檀姑姑。”

“多谢白少卿，奴婢也不用。”

白慕川瞧着主仆二人，耸了耸肩只得收了起来。

三人进入仵房，看管的老邓头正拄着拐杖，坐在门口打瞌睡。

等人临近了，也没被吵醒，依旧鼾声如雷，时不时砸吧着嘴。

白慕川略带尴尬地瞟了眼简凝，刚想伸手去叫醒他，就被简凝开口制止。

“不必了，咱们进去吧。”

说罢，提裙先进了屋里。

白慕川无奈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仵房内，只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在木床上。

青檀上前，小心掀开白布，又侧了侧身叫身后的简凝能看清尸体。

“长嫂，也是得亏了你心善啊，今儿要是换了其他皇子公主来，老邓头就遭殃喽。”

白慕川边嘟囔着，边走到了简凝身侧。

简凝饶有兴致的侧头看他，好一会儿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