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母在一家人和厚此薄彼上加重了音，强调一家人就是在频频暗示，她跟他可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厚此薄彼就是在暗示程砚书，怎么就能对程宜安那么纵容，也应该对程宜嘉放权。

白姨母一直瞧着程砚书，程砚书一口不动她就这么楚楚可怜地一直坐着，一副汤要是凉了，就是在凉她的心。

程砚书被看得无奈，他性子软，也干不出把人连同汤一道统统认出去这种粗鲁的事，只好在白姨母期待的眼神中拿起碗喝起了汤。

汤的味道一如既往，是他熟悉的那味，跟发妻还在世时给他亲手炖得一样。

白岚跟亡妻一起长大，同时学得厨艺，做出来的味道自然是相同的。

程砚书喝着汤，越发怀念曾经与妻子的美好。

但他还分得清，汤虽然是一样的，可人不是。

妻子是妻子，妻妹是妻妹，不能混为一谈。

“你是若素的义妹，也就是我的妹子，你若嫁人，我自会备一份大礼。”

白姨母顿时红了眼眶，“姐夫，我这么多年来的心思你还不懂吗？我对你就跟姐姐对你……”

“住口！不要说了！”

白姨母伸出的手就要握在程砚书手上，却被他立刻躲开，还打翻了手边的汤。

眼看程砚书是真的动了怒，白姨母收住了眼泪，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哭，越哭反而会越惹来程砚书的厌烦。

她收起了哭腔，换成咬着牙安静得哀伤，一脸倔强，就跟这么多年来，等着程砚书能接纳她一样，倔强地坚持了这么久。

程砚书一次次伤她的心，但她还是不会放弃的，她对程砚书的感情天地可鉴。

她越这样，才能让程砚书对她生出愧疚感。

这要放在别人家，其他男人准要被这妻妹感动得一塌糊涂，早早收入当中，可程砚书对白若素的深情，别说是美若天仙，就是爱他爱得再如何死心塌地的女人，他也不会在娶，更别说是纳妾，连通房都不会再有。

“这种话日后你休要再提。”白姨母要是哭闹，程砚书上了火气也会做出赶人的事，但她突然安静了，程砚书又一阵无力和手足无措。

白姨母偷看着程砚书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虽然难看，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铁着脸，知道再不能逼迫，不然适得其反会被程砚书彻底厌弃。

都这么多年了，白姨母也早知道，程砚书不会这么轻易被她拿下，要是程砚书是个好勾引的，自己早成为她的女人了。

白姨母不放弃机会再跟程砚书表明心意，明知会被拒绝，还是这么做，为得还是后面能帮程宜嘉说些好话。

“我知道姐夫对姐姐一往情深，姐夫是忘不掉姐姐的，姐夫对姐姐如此念念难忘，是岚儿太过羡慕了，岚儿想念姐姐不比姐夫少，岚儿也经常想起姐姐还在世时，跟姐姐的姐妹情深，在义父膝下，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现在每当看着安儿和嘉儿，就特别希望她们也能是永远一同孝敬姐夫的好姐妹，只是这安儿有的，嘉儿没有，难免会让外人觉得是亏欠了嘉儿，嘉儿可不比安儿差，嘉儿也是你的女儿，姐夫不能就这样冷落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