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是这样的反应,盛在宋相宜眼眶里的泪,下一秒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了下来。
“你,你别哭啊。”男人有点懵,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躺在那里,整个人都透着手足无措。
宋相宜哭的更凶了。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编着瞎话。
“这里是松山村,我叫宋相宜,是你的未婚妻,你来这里原本是要接我回去成亲的。”
“未婚妻?”男人明显不太相信。
宋相宜也不慌,继续娓娓道来。
“我爹是个游方郎中,早些年游历时救过一个受了重伤的镖师,镖师感激这救命之恩,听说他有个女儿,便想结个儿女亲家,于是给两家孩子定了娃娃亲,这两个孩子就是你和我。”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爹不得已带我来松山村定居,我们两家才渐渐断了联系,我爹不在以后,我原以为已经断了联系,咱们的婚约也会就此作罢,哪知……”
“哪知什么?”男人显然是对宋相宜的话信了两分,可偏偏自己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在她停顿的时候,急着追问。
“哪知李伯伯得知我目前只剩孤身一人,可怜我生活艰难,辗转让人托来口信,说我既然已经及笄,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龄,那我们的婚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他会尽快安排你来接我。”
“打从接到口信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你。”
“哦对了,”说到这,宋相宜话锋一转,“我忘说了,你叫李铁柱,是个镖师。”
“我叫李铁柱?”男人听到自己名字的一瞬间,表情有些凝滞,好像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对,听说是李伯伯说过,名字越糙越好养活。”
宋相宜抬手,假借擦眼泪的动作,挡住因憋笑而略显扭曲的脸。
她就是故意给他起这个名字的,谁让他手劲太大,攥的她手腕现在还疼。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名字,宋相宜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受的伤,只知道你是被村里的屠户赵二叔从山上救下来的,我们有将近十年不曾见面,我也是给你治伤时,看你有些眼熟,直到看见你锁骨上的朱砂痣才确认了你的身份。”
一通谎话宋相宜编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等她说完,男人已大概信了八分。
再等她对着他渗血的伤口,满脸心疼的去找伤药的时候,他已基本全信了。
于是来路不明的男人,就这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宋相宜的未婚夫李铁柱。
演戏就要做全套,宋相宜找来伤药,动作轻柔的替“未婚夫”重新处理了伤口。
等血止住之后,李铁柱已经很好的适应了自己的身份。
他红着脸和宋相宜道谢,见天色已经不早了,还催着她赶紧去睡觉。
“我不困,”宋相宜逗他,“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才最应该好好休息,我就在这守着,等你睡了我再走。”
“我们虽然有婚约在,但毕竟还没有成亲,你,你这样不太合适,还是,快去休息吧。”李铁柱结结巴巴的拒绝了宋相宜的好意。
“那好吧。”
对于他的拒绝,宋相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惋惜,不过也没再坚持,反而笑着说:“你也好好休息,我还等你恢复以后带我回去成亲呢。”
毫无意外,李铁柱又因为她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
宋相宜不禁好笑,暗道这男人真是不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