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六旬老人,白面无须,身披青色道袍,御剑而来。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下方的惨状,双手紧握成拳,神色郑重地望着地上的壮汉。
“那位弟子去哪了?!”
一股威严之气油然而生,身后的两位壮汉见状,齐齐下跪,声音颤抖地禀报道:“三长老!那...那阁楼!他一定是进了阁楼!”
“哼!”三长老发出一声冷哼。他单手一挥,一股由内而外的灵力,让原本紧闭的阁楼大门在瞬间自行敞开,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吱呀声,回荡在四周。
此刻的李观棋正吃着饭,看到来势汹汹的三长老丝毫没有惧意。
“就是他!”
那两位壮汉缩在一起哆嗦地指着阁楼里的李观棋。
“青云门历来严禁同门相残,即便是有着血海血仇,也需双方立下生死状,方可踏上那生死台一决高下。你今日初来乍到,便公然违反门规,难道当真视我等长老如无物吗?”三长老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周边众人的心上。
面对三长老的质问,李观棋却是丝毫不惧,他淡淡地开口道:“吾身可辱,但亲人之名不可辱。他屡次出言不逊,辱骂我与我的亲人,我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罢了。”
他的这番话,如同火星般点燃了三长老心中的怒火。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刚要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复杂地看了李观棋一眼后。转身看见那两位壮汉,问道:“你们刚刚骂他什么了?”
“那个...没父母的狗...
还没等他说完便被三长老一巴掌扇在左脸颊上,那壮汉一脸疑惑地看向三长老。
“三长老!是他...
“闭嘴!无关故意调屑他人,还不回去领罚!”
看着三长老突然之间变了脸,那两位壮汉哭哭嚷嚷地抬着地上的壮汉离去。
“那个...你就是大哥新收的弟子吧?我是你三师叔,刚刚没有了解状况,有些失态,还望师侄见谅。”
说着说着,三长老还向李观棋行了个礼,看得他一脸疑惑。
刚刚还气势汹汹想收拾人的架势,可竟一瞬之间变了脸,这简直比姨娘说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观棋也猜到了些许,除了师尊还能有谁?
这也和他猜的一样,此时的凌虚真人立于浮云之上,他和沈剑心一直目视着下方。
特别是沈剑心,目光从未从他的身上挪移半刻。
使得三长老都打了个寒颤,也只能就此作罢....
“那个...师侄,师叔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师叔带你好好逛逛。”
说完,他便推门而出,御剑离开。
“吓死我了,”
李观棋漠视着三长老离开,并没有多言,也随之离开。
刚一踏出大门,那消失许久的孤月显露而出。
银色悬月,把那流动着的光芒,均匀地涂抹在黑暗的茂密树林里。
微风轻轻地从头顶卷过,犹如一只细腻的手在安慰着他,久久未散。
李观棋看向那天边的悬月,内心也随着微风前进。
当山巅之上的沈剑心看到这一幕,心酸,自责紧紧地揪着他的心。
他何曾不想拥抱一下他?何尝不想站在他的身前,为他遮挡风雨。
除了向天轻叹又能为他做什么?
他单手拽着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只听他对酒高歌道。
“执剑郎,行四方,踏北海,立八方。无能伴君行四方,唯有暗守空心殇。”
......
李观棋一刻也不敢停息,这个世道的天才,妖孽,实在是太多,太多,让他一刻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回到了那间静谧的小院,四周的环境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片宁静之中。他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之中。
“青莲化气,青莲化气……”他心中默念着这句口诀,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感悟其中的奥妙。
可任凭他再怎么感悟可终究是无果,本想询问白衣剑灵,可她却是嚷嚷着要睡觉。
他无奈地躺在塌上,缓缓地闭上双眼。
......
一道微弱的阳光透过树丛,洒落进窗户,形成了无数光亮的碎片。
微风微微地拂过,树丛之中不断传来一阵阵沙拉沙啦的响声。
空气中隐隐地有几分药草的芬芳,甚至还能够令人远远地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声。